n20五個人今天的巡河日常有了一個新發現,成雍和羅樓及時記錄下來。

接下來的時間裏,他們沿著河岸一路往下走,又發現了幾塊類似的下陷的冰麵,那些冰麵更像是原本就被食肉變種兩棲原本砸開了冰窟窿,而後因為降雪又被積雪填上而形成的。

黎刃一心想要活捉一隻,一路上還費勁心思地給這個新發現的變種想名字,最後單方麵決定叫它“兩棲食肉醜魚”,簡稱醜魚。

羅樓則是嫌棄醜魚惡心,死活不肯動手。

“你要是喜歡,你自己去活抓一隻。”說著,羅樓就徑直跨過黎刃身邊,去幫成雍做記錄。

“最近這幾天的溫度的確是有些回暖,但是也不至於這麼快就讓它們加快生長?”成雍用工具比量了一下雪地裏醜魚留下的爪印和尾巴拖出來的痕跡,飛快地算出這些醜魚大致的體型數據。

李沛辰手中的冰弓並沒有收回去,而是一直握著保持時刻警惕。他看向冰麵之下黑乎乎的黑河水,誰都不知道水下有什麼樣的情況,但是三天之後,地宮一旦全部開放,就意味著從黑河上遊開始第二次的淨化工作就要正式開始了。

如果成功,來年開春之前所有人就能夠安安心心回到中央;如果這一次仍然不成功,中央研究所大概要派出三分之一的人手常駐東北。

說真話,他並不覺得現在回到中央對自己來說是一個很好的選擇,同理唐無樂也如此,駐留東北相比於之下反而更加適合。

但是並不意味著李沛辰希望三天之後的二次淨化失敗——主動回到中央和歸期被迫延後那是兩碼事。

“這些兩棲變種是否可以在三天之後逃過一劫呢?”

當黎刃問出這個問題的時候,迎接他的是來自四個隊友的死亡射線。

有了黎刃幾乎百發百中的烏鴉嘴先例在先,接下來的時間,五個人都很默契地沒有再提三天後二次淨化的事情。而是加快進程,把黑河中上遊一代所有的“冰窟窿”都記錄下來,並且在地圖上做好標記。

回去的當天晚上,顧崇優和商臻就把人交齊開了一個緊急會議。

“如果我沒有記錯的話,這原本應該是聯盟特地投放在黑河上遊吸收放射物質的質魚?”

商臻看著被保存的還算完好的“醜魚”屍體,英挺的鼻梁和皺著的眉毛昭示著他現在心情一點都不好。“這才不到十年吧?質魚已經變異成這樣子了?”

仲裁區的汙染直接汙染了黑河上遊的水質,當時的陳立峰力排眾議也要將在“質魚”投入黑河以求達到淨化的效果。

但是當時的“質魚”在商臻的眼裏隻是一個半成品,連殘次品都算不上。

中央研究所的淨化工程一直沒有停止過進程,而質魚隻是其中一個環節。在仲裁區事發之前,從未走漏風聲,但是陳立峰卻指名道姓地要將“質魚”投入黑河。

質魚的原用途本來就是“淨化”,初期的時候黑河的情況的確有所好轉,但是隨著近些年東北的動植物變種比率大幅度提升,黑河之中的質魚已經在人們不知道的情況下完成了不知道多少次變異。

從個頭小到隻有小拇指那麼到,到現在蛇不像蛇、魚不像魚,既能下水,又能上岸,吃得了草泥,撕得了皮肉——商臻差一點就認不出“醜魚”的本體。

顧崇優對這一塊並不了解,但是當商臻調出十年前“質魚”的資料給他看了之後,這位喜怒不形於色的指揮長也忍不住自己心中的惡心感。

“那三天之後的二次淨化還能不能按期進行?”顧崇優直截了當地問道。

商臻點點頭:“並不影響,隻是收尾工作會比預期複雜。在二次淨化之前的這兩天,我大概需要在配方上改進一些小細節。”

在二次淨化的前兩天,整個仲裁區都被兩種不同的氣氛環繞著。有人輕鬆,有人緊張。

輕鬆的是研究所的工作人員,他們甚至有心情走出臨時實驗室,出來欣賞一下仲裁區的雪景。

緊張的是顧崇優的外務部隊,他們已經在進行開啟地宮的準備工作。

在仲裁區的五個入口已經完全清理成功,隻要顧崇優命令一下,所有人各司其職,二次淨化工作正式開始。

最後一晚,還是出了個不大不小的意外——行蹤飄忽了三四天的李嵩出現在餐廳。

他穿著單薄的外套,身形蕭索,一張蒼白的臉,頭發上似乎還有尚未消融的雪花。他無視了其他人的集中在自己身上的目光,從餐廳的大門一直走到顧崇優身邊,用隻有他們倆才能聽得到的聲音輕輕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