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她這麼兩句話,姬雲飛更是心疼,“子薈,你……其實,我知道你是誰就行了。”
宋悠然冷冷看向他,聲音冷淡寒骨,“對你,隻是子薈變成了宋悠然。而對於我,我的國我的家都全然失去。我的遠在商國的親人死的死,被抓的被抓。我不僅報不了仇,還要如此改頭換麵苟且偷生。明年或者是後年,等到你迎娶商國新的長公主,我便要與血仇之人姐妹相稱。不對,是我要每天到她哪裏去昏定晨省。哈哈,可笑。子薈你活著是一個多大的諷刺啊。”
說著說著,眼淚模糊了視線。如果她是子薈的話,那麼也許她也會選擇這個結果吧。一個充滿朝氣的少女,從萬人稱羨的公主,淪為通緝犯的罪犯。子薈,永別。希望你輪回轉世的時候,能夠活得簡單點。
姬雲飛手中的杯子裂開,尖銳的瓷器碎片紮進他的手心,血肉模糊。“你說過,你會永遠愛我的。子薈,你以前口口聲聲說過,今生非我不嫁。”
雖然是一場戲,可是她還是會認認真真的演完。論一個大神的專業素養。
“你以後也說過要娶我,那你現在還能娶我嗎?後宮妃子,終究隻是命比紙薄的妾。”
姬雲飛用手掰過她的臉,“你看著我。我不相信你是這樣的人。以前你是無論如何都要和我在一起的。”
宋悠然看著他,嘴角帶著笑意,“我們商國人,是一夫一妻,一生一世一雙人。沒有你們周朝這些妻妾通房。我曾經愛你,所以可以忍受這些東西。你往府中納妾,我從前也沒有管過不是嗎?隻是我現在不再把心放在你那裏,不再任由你拿捏,所以我便是半分都忍不了了。”
子薈不再愛他,這句話深深刺激痛他的心。他一把將她攔腰抱起,走到床邊。動作之快,等到宋悠然反應過來的時候,她的唇已經被封住。
宋悠然一邊掙紮,一邊唾棄,媽的,一個十五歲的小女孩都不放過。
他吻著吻著,去扯她的裙帶,動作蠻橫粗魯。不過幾下,就把衣服扯成布條,宋悠然身上隻剩下一件繡著金邊繡蓮花的紅色肚兜。
二十二歲的成人男子自然是比尚未足十五歲的力量要大得多,呈現一種傾軋式的勝利。
就在宋悠然決定放棄任務以保清白的時候,她的臉上傳來一陣涼意。他哭了,淚水滴到她的臉上。兩人對視,他突然狠狠抱住她,像是要把她揉到身體裏去。
“子薈,我都可以解釋的。那些女人,都是為了鞏固權力,所以才納的。真的,我從頭到尾都隻是愛你一個。”
宋悠然歎了一口氣,“我知道你隻愛我一個女人,可是你更愛你的權力。雲飛,你知道嗎,當我從鬼門關走過一趟回來,我的世界全都是清清靜靜的。我不愛你了,所以我要收回不介意一生一世一雙人的決定。”
他眼睛定定看著她,一時之間閃過好幾種情緒。紅紅的眼睛帶著淚水。絕望的他看到她的眼神,更是絕望。
沒有愛,沒有信任,沒有以往的活潑生氣。她的眼神空洞的可怕,如同一具被抽空靈魂的軀殼。她這種樣子,讓姬雲飛覺得他真的是要失去她。
驀地,被子披在她身上,還沒看清楚怎麼回事,他就已經站在門邊。他直挺挺的背對著她,打開門,手指緊緊攥著門框。聲音微微發顫,竭力平靜,“我這段時間怕是不能到這裏見你,為了你的安全著想,所以派人……”
“派人監控我是嗎?我知道了。”
姬雲飛扶著門框的手微微發抖,“不是的,我不是想監控你,我是擔心你又一次不小心墜入河中。”
宋悠然輕笑,“你以為我是不小心的,你錯了,我就是故意的。我本來是不想活的,可是死了一次,我想通了,死了才是真正對不起我父王。隻有活著才有機會。”
“我知道了,既然你不想我派人,我便不派便是。你不要再說這些氣話來氣我。”他的聲音顫抖著,可以明顯的看到他的渾身微微發抖。
宋悠然突然很是同情他,這天下,誰能抵抗得了這權利的誘惑。若是他真的與新的公主聯姻,那麼就更不可能派兵攻打商國。
微涼晚風順著敞開的門,溜進房裏,讓宋悠然突然回過神。她看到他的固執,隻是可惜,那個應該跟他在一起的人已經永遠離去。“你還有什麼事嗎?”
他的背影驀地挺直,聲音沙啞。“那我走了。”她看著他的背影,第一次覺得自己是如此的殘忍。
眨眼間,門口的人消失在黑色雨夜中。而屏風上掛著的蓑衣還在滴答滴答的滴著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