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那一句我愛你,永遠像少了勇氣(3 / 3)

莊茶被嚇了一跳,整個人往那兒一僵,一動不敢動。

夏朵身上隻裹了一條浴巾,不到一米的浴巾隻能把胸口以下和大腿以上這一片春光遮住,她雪白的胸口和筆直修長的雙腿就露在外麵,她身材本就火辣性感,這麼一穿,連莊茶這個女人看了都有點把持不住,更不用說是男人了。

這還不是重點,重點是她膝蓋上青了一片,那樣曖昧的痕跡莊茶光是想想都覺得麵紅耳赤,她倒不是一口就斷定兩人有什麼,可驟然看到那片瘀青,任誰也不會舒服。

夏朵也不是個鎮不住場麵的主,見莊茶傻呆呆地立在走廊上,心裏早有了主意,不過還沒開口說話,就從衣帽間傳來了靳釗言的聲音。

“讓你洗澡前就準備好你偏不,非得我伺候你!”

靳釗言手裏拎著一件粉色的女士睡衣出來,拐出來後,就看見了臥室門口的夏朵和站在走廊中間的莊茶,一時間愣住,手上的睡衣早已經滑下去了也不知道。

他瘦了,臉頰像是被削了一圈似的,臉色也不是很好,眼底有些暗青,應該是最近沒有睡好落下的,好在眼神依舊銳利清明,沒有半點萎靡。

他身上穿了白色的棉質襯衫,下頭一條煙灰色的休閑褲,人瘦了,更襯得身形筆直修長,像根青竹似的,挺拔地立在那兒。

看看她,多沒出息,大早上地看見男朋友和前女友共處一室,一個裹了條浴巾,一個替裹浴巾的取睡衣,這樣曖昧的幾乎板上釘釘的場景,她第一反應不是發火,也不是震驚,竟然是擔心他,擔心他怎麼幾周不見,就瘦成這樣。

她還笑話白小月見色忘義,有了男朋友就不管不顧地誤會她這個實打實的閨密,不承想,她連白小月都不如,好歹不管是不是事實,白小月是上來就給了她一巴掌,她呢,看見了這般場景,根本不敢動打夏朵的念頭,滿腦子想著恨不得長雙翅膀,趕緊離開這裏。

她本是靳釗言正兒八經承認的女朋友,現在一看,格格不入的反倒是她,他們兩人之間的氣氛那麼融洽,靳釗言是什麼人?遇見了不喜歡的人是連好臉色都不給的人,他才不會顧及什麼情麵,討厭就是討厭,恨不得寫在臉上。

他口口聲聲說討厭夏朵,卻允許她在他臥室裏的浴室洗澡,還貼心地幫夏朵取睡衣,她尚且不去思考那女士睡衣是哪裏來的,夏朵常備在這裏的,還是他替她買的,她無暇顧及,她隻是想著,他那麼有潔癖的人,連她進去他臥室都要心裏咯噔一下,他是怎麼如此自然地讓夏朵進去洗澡的呢?

莊茶腦子裏亂哄哄的,無數的念頭湧出來,可不知道該先捋哪一個,她在那頭一個人受委屈的時候,靳釗言在幹嗎?是和夏朵在一起嗎?不管是一起工作還是閑暇時間一起聊天吃飯,無論哪樣,都像刀子割在她心口似的,血肉模糊地疼。

虧她一個人想他想得連骨氣尊嚴都不要了,給他打電話想要和解,她還以為他隻是不願意立刻原諒她,要晾著她,要冷戰,要等她想明白了再回去找他。

卻不承想,他壓根沒有時間陪她冷戰,她孤身一人,沒了他的照顧,又和最好的朋友翻了臉,腹背受敵間,他卻和前女友又糾纏到了一起。

按理說,她是正主,遇到了這種情況應該理直氣壯地給夏朵一個耳光的,罵她乘虛而入,可是,她不敢,她打心眼兒裏不敢,若論小三兒,她才是插足的那一個,夏朵對靳釗言的感情明眼人都能看得出來,既然是之前交往過的,又是初戀,靳釗言對她也不可能沒有感情,這麼一來,她這個半路殺出來的多餘的人,哪還有資格撒潑?

剛和靳釗言在一起的時候她就有過這個顧慮,夏朵比她優秀太多,無論說起哪個方麵,她都比不上夏朵,加上夏朵還是靳釗言的初戀,這麼比下來,她更是沒了一點自信。

可她仗著兩人沒確定關係之前他對她點點滴滴的好,認定自己可以勝過夏朵,畢竟自己讓這個涼薄冷漠的人懂得了如何照顧人,如何體貼人,因為這份安全感,她不管不顧地和他在一起,什麼身份地位都放下了,隻求好好和他在一起。

但是交往後,靳釗言給她的安全感卻是越來越少了,他太忙,抽不出時間陪她,她掛著女朋友的名號,其實和他在一起的時間遠不及夏朵和他在一起的時間長,她也鬧了幾次小脾氣,畢竟心態不一樣了,肯定奢求得也更多了。

他無暇分神,被她逼急了,就熬幾個夜擠出點時間陪她,每每看到他下了夜班,好不容易有了休息日還不能休息,頂著滿是血絲的眼睛陪著她吃飯逛街約會,她就心疼不已。

他從不抱怨,她卻舍不得,之後就不再強求了,碰上了就膩歪一會兒,碰不上,就打個電話問一問,明明就在一個手術室,卻弄得連異地戀都不如。

她知道,這樣一天天見不著麵遲早要出事,異地戀為什麼總是不長久,還不是因為聚少離多,委屈難過了沒有另一半來頂著,光是隔著電話噓寒問暖,起不到實質性作用,這樣的戀愛談起來太累。

她也怕這種情況出現,所以從來報喜不報憂,反正受的委屈已經過去了,她總不能讓他把為難她的人都揍個遍,他那麼忙,她也舍不得天天拿自己的瑣事叨擾他,一來二去,兩人相處起來處處是和和美美的,竟然沒有一點埋怨和吵鬧。

莊茶知道,這隻是表象,她心裏有多少委屈一點點累積著她心裏最清楚,返校這個事情讓兩人吵起來也是意料之外,情理之中,她積攢了那麼多委屈,不過是拿著這個由頭和他撒氣而已,他沒有看出她的心思,隻當她性子倔,不可理喻,一放手,就是大半個月不管她。

她一個人冷了大半個月,零零碎碎受了不少委屈,又失了唯一一個好朋友,這下真的成了孤苦伶仃一個人了,她才悔悟,和靳釗言這點小別扭算什麼,總歸是她舍不得,她低個頭就好了,以後不管心裏多不滿意,也得挺直腰板好好和他處,不能自暴自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