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 如果我是真的決定付出我的心,能不能有人告訴他別讓我傷心(3 / 3)

韓晟韜掃了一眼,見幾個小護士俱是麵紅耳赤的模樣,知道戲份已經足了,也不再添油加醋,隨即招呼著眾人散了攤,各回各家,各找各媽。

這邊廂一眾人紅火熱鬧了一晚上,另一頭的莊茶卻是無緣這樣的場麵,下午臨近下班的時候又接了一台急診,她忙到了晚上八點,等回家已經快九點了,給靳釗言打電話也沒人接,她尋思著可能是場麵太嗨,他沒聽見,於是陪媽媽聊了會兒天,教季鐸寫了會作業,好不容易磨蹭到十一點,再打時,發現已經是自動關機了。

她這才了了心思,靳釗言本來坐飛機就折騰得夠嗆,又攤上一個聚會,還得倒時差,想想就累,早點睡了也好。

第二天一早,莊茶照常收拾好去上班,去中控室交接班時,偶遇了幾個在五號手術間工作的護士,幾個人聚在一塊交頭接耳竊竊私語,間或曖昧地低笑一聲,想來是又在說什麼八卦,莊茶正要越過他們往前走,就被一把扯進人堆裏了。

一抬眼,原來是從前帶過她的韓娟,韓娟也不避諱,本著好消息大家一起分享的原則,把莊茶也拉入了八卦戰隊。

於是在大家繪聲繪色的劇情回顧下,莊茶終於了解了來龍去脈,她麵色一僵,心中有說不出的苦楚,她這個正牌女友,在別人形容他的男友和前女友有多情投意合時,竟然連半點反駁的立場都沒有,因為她的身份並沒有公開,說白了,她就是靳釗言的地下情人,不管心裏多委屈,多不甘,也隻能咬碎了牙和血吞。

因為這是她自己選的路,是她選擇在沒有追上靳釗言的步伐之前不公開兩人的關係的,如今,看著夏朵光明正大地宣布對靳釗言的所有權,她卻隻能隱忍地看著,真是自作孽不可活。

一大清早就遇到了糟心的事情,以至於莊茶一整天都悶悶不樂,好不容易今天手術完的早,可以提前下班,她也沒有預料中那麼高興,一個人晃來晃去沒個著落,最後還是決定去騷擾白小月。

那丫頭最近在忙婚事,一邊上班一邊還要張羅婚紗照是拍外景還是內景,請柬樣式古典的好還是西式的好,請客請幾桌,哪家酒店的性價比高,一天天跟上了發條的陀螺似的,沒個停歇的時候。

她好不容易把這丫頭約了出來,她還是三句不離她結婚的事。

“我說婚紗照拍內景就可以了,李司霆非要拍外景,拍出來PS一通,誰能看出來你是在哪裏拍的,他非不信,說什麼一輩子隻有一次,該隆重的時候就得隆重,哼,什麼一輩子隻有一次,保不齊我看他不順眼就改嫁了呢!”

這丫頭嘴上罵罵咧咧個不停,可眼底眉梢可都是初為人妻的嬌羞喜悅,映襯著莊茶的心境,當真是刺眼得很。

“改嫁得李司霆死了才改得了,我倒瞅著那廝不像個命短的。”

“你怎麼看出來的?”

莊茶見她上套,毫不留情地諷刺道:“禍害遺千年唄!”

“莊茶,你也忒不地道了。倒是你,你家靳主任不是回來了嗎,陣勢大得整個醫院都快被這尊大佛給開了光,你怎麼還是這副欲求不滿的德行?”

莊茶忽略掉白小月話裏赤裸裸的色情部分,正色道:“因為我家靳主任被動地和夏朵傳緋聞了。”

白小月眨眨眼,一副不可思議的表情,半張著小嘴驚呼道:“怎麼可能?”

“怎麼不可能,昨天他們去替靳釗言接風洗塵了,親眼所見。”

“嘖嘖嘖,不過倒也不怪人家,畢竟兩人郎才女貌,那麼登對,又是青梅竹馬,還是彼此的初戀,舊情複燃那是天經地義。”

“白小月我跟你結了多大的仇啊,你這麼硌硬我!!”莊茶氣道,這丫頭也太不上道了,她是來求安慰的,又不差她一個落井下石的!

“好了好了,我這不使激將法嗎,要是不刺激你一下,你就一直縮著不出來了,輿論再可怕,怕不過緋聞,你男友都被人拐走了,你還矜持個屁啊!”

“我這不是沒準備好嗎!”莊茶悶聲說了句,明顯底氣不足。

“還準備什麼呀準備,我知道,你是覺得自己配不上靳釗言,想要變得足夠優秀之後再堂堂正正地站在他身邊,可現在輿論一邊倒,齊刷刷地倒向夏朵,就算你再努力,拚得過夏朵嗎?更何況,等你變優秀了,夏朵那靳夫人的名頭坐實了,到時候,你會走得比現在更困難!還不如趁著苗頭剛起,就把它扼殺在搖籃裏,比如讓別人看見你倆牽手逛街啊,看見你倆接吻啊,最有效的是直接曝一張你倆的床照,簡單粗暴,療效顯著!”

說到最後一句,莊茶額角挑了挑,看著白小月眉飛色舞的表情,終於放棄向她求助,兩人又閑聊了一會兒,就分開了。

莊茶還沒來得及找媽,靳釗言的電話就追過來了,他的聲音有些沙啞,氣息不穩,語調含糊不清,開口就問她:“晚上有空嗎?去我家吧。”

她反問一句:“釗言,你是不是喝酒了?”

靳釗言倒是乖乖地回答,毫不避諱:“今天陪夏朵跟他們科室的人聚一聚。”

昨天兩人在一起莊茶還可以理解,畢竟兩人都是醫院裏派出去學習的,雖說是為了迎接靳釗言回歸,可夏朵好歹也是院裏的一分子,自然也是少不得的。

可今天是夏朵和他們科室聚,靳釗言去湊什麼熱鬧?而且他向來很少喝酒,卻是為了夏朵幾次三番破例。

莊茶咬咬唇,努力壓下心底湧上來的酸楚,不讓自己表現出一點刻薄,但是到底沒了那個心境,意興闌珊地說了句:“我晚上還要加班,就不過去了,你少喝一點。”

說完,也不等他說話,就急忙地掛了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