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0章 城(2 / 3)

她的兄長,一直都遺憾賈氏子弟不上進,也沒有什麼好的先生教導,所以他準備兒子長成之後便辭官的,就是想去族學教導賈氏子弟。

現在這樣的機會就擺在自己的眼前,還能一展自己所學,元春能不心動才怪呢。

她是真正地做到了有教無類,她的弟子幾乎都是通過精挑細選的,庸才不教的原則也讓她的傲嬌體現的淋漓盡致。

後來的這批人就成為了賈氏的中堅力量,一個千年的世家也在慢慢地形成。

這其中包括東府的蓉兒和他的堂兄賈薔。

賈敬並不願意自己的孫子不如人,因著兒子不是東西,所以他對著孫子的教導從小就很嚴厲。

賈蓉和賈薔雖然不如其他人,可到底比起一般來說強了許多。

這次也是他舍了老臉,所以侄女兒才會收下了這兩個不成器的東西。

嫡弱支強,這並非是一個家族的發展之道,賈瑚完全沒有意見,隻要先生同意,他就同意的。

於是為了讓嫡支的兩位小爺成才,元春不惜化身魔鬼,讓他們好生地體驗了一把什麼叫做生不如死。

不過後來的成果也是斐然。

賈薔竟然和賈瑚一般,上了戰場,和洋夷在海上拚的你死我活的,從一開始的連吃敗仗到後來的贏多輸少,到最後的百戰百勝,賈薔成為了海上戰神,是本朝近海百姓心中的天神。

他年紀輕輕地竟然有了許多的生祠,供奉著耀武揚威的羅刹,世世代代地庇佑著海邊的百姓們。

至於賈蓉麼,盡管驚才絕豔的探花出身,可似乎並不擅長為官,老實了一輩子,隨了祖父的老路,在翰林院,禮部這些衙門打轉,可是留下了豐富的賈氏族記,成為了研究這段曆史最為詳實,真實的資料。

賈氏子弟中不成器的也不是沒有,頭一個定然是寶玉。

至於他的下場麼,不提也罷。

以為去了世外就能逍遙,賈赦表示,他這是在做夢。

寶玉是典型的富貴閑人,沒了富貴,他也就閑不起來了。

人非草木,活在這世上總是要吃喝拉撒的,柴米油鹽雖然俗氣,可到底是生活必需,寶玉除非能不食人間煙火,不然他就逃不過被自己收拾。

相較於自己寶貝長大的賈珠,他一點兒也不心疼寶玉,他越慘,賈赦這心裏頭就越高興。

寶玉還俗回府,這根本就是意料之中的……

至於寶玉他媳婦兒薛氏,對於去而複返的丈夫壓根兒就不待見,自從他丟下了自己母子離開的時候,薛氏對著他的最後一點兒溫情就徹底地消散不見了。

王氏雖然高興,可是在發現這個兒子跟他老子越來越像的時候,王氏心裏頭就膈應不已,她的珠兒啊……

很快地,賈政就迎來了自己的同伴,他的兒子寶玉。

有個人陪著自己,其實也挺好的。

這樣的苦楚總不能自己一個人受著吧?

嬌生慣養過的寶玉如今在知道了外麵的風景之後,竟然沒有做出高人風範來,而是繼續地賴在了賈府。

這竟然就是仙風道骨的神仙?總是令人覺得諷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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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氏,寶玉;李紈與賈蘭兄妹分別住在了老太太的榮慶堂和賈珠原先的院子裏。

這樣的安排雖未免有睹物思人之嫌,可這是張氏做出的最好的選擇了。

王氏除了每日的以淚洗麵之外,剩下地便是眼珠子不錯地盯著寶玉和賈蘭了,生怕他們會有個什麼三長兩短的,這上進啊,出息的都是浮雲,她隻希望自己的兒孫能好好兒地活著。

至於李紈麼,則希望兒子上進的,這婆媳之間的矛盾就出來了。

寶玉倒是歡喜,不用自己上進,簡直就是太好了。

可賈蘭卻不同,他自小深受父親教導,如今有了這樣的變故,他更希望自己能有些作為,發揚父親的遺願,成為頂天立地的男子漢。

了解到了婆媳之間的這種矛盾之後,張氏還專門地為婆媳倆調解過這樣的矛盾。

賈赦更直接,他將賈蘭弄到了自己的身邊,開始教導他為人處世,至於寶玉那樣上不得台麵的東西,他懶得管。

寶玉馬上也是要成家的人了,他沒心思去掰正他。

隨他去死吧,反正最後也是個出家的貨色,也別成家了,省的禍害了人家好姑娘。

賈赦的這個心思別人不知道,可是張氏卻是心知肚明的,對於丈夫的這個心思不好說些什麼,可是她理解王氏的一顆為母之心,這天下就沒有不盼著孩子好的母親。

好在現在不用太過著急,終究賈珠去了這才幾天的功夫呢?所以這一時半會兒地倒也不著急。

當然,寶玉的妻子人選不好選,之前聽王氏的意思,她想定下自己妹子的閨女,那個丫頭她也曾聽王氏說過,是個不錯的閨女。

雖然家世上配不上,可是人品上隻怕是有有過之而無不及。

既然人家閨女那麼好,雙方都願意的話,張氏也不會多說什麼。畢竟雙方你情我願,壞人姻緣之事她也不會去做的。

至於這事兒,她還沒敢跟老爺開口,實在是知道他的脾氣,隻怕是不願意的。

可是後來出乎張氏意料的是,賈赦竟然沒有絲毫的反對意見,薛氏竟然真的嫁給了寶玉,這個戲法是怎麼變的,著實地令張氏沒琢磨明白。

不過這樣倒也好,至少不用擔心寶玉孤苦無依了。

可是後來發生的事情卻是令張氏大開眼界,蓋因孤苦無依的並非是寶玉,而是另有其人,薛氏這也太命苦了些,怪不得老爺一直嫌棄寶玉坑人呢。

現在這樣看來,他可不是坑人麼?

想想年紀輕輕的薛氏守著一個不大的孩子要苦守大半輩子,張氏就忍不住地歎息。

王氏不僅不怪怨自己的兒子不靠譜,反倒是嫌棄薛氏守不住丈夫,這可是上哪兒說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