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0章 城(3 / 3)

不過她倒是能明白王氏,可明白並不代表理解,並不帶表能體諒。

王氏的兩個兒子都沒站住,這半道兒上走了,讓她這個當娘的有些受不住,唉,想想優秀的珠兒,再看看不成器的寶玉,可真是天差地別啊。

這是此話,暫且不提。

賈政從來都不知道自己這個看上去總是帶著柔和笑意的閨女竟然是個魔鬼!

她折磨人的法子簡直花樣百出,從來都沒有重複的,對於賈政來說,這樣的日子簡直是生不如死,可惜的是,在外人看來,這位二老爺在弄死了兒子之後,活的竟然這麼滋潤,這可真是……真是什麼大家也不好說,不過府上這種寬和也是令人驚訝。

唯有三個人知道賈政的日子過的到底有多麼地糟心,其中知道的最深刻的是他自己。

賈赦雖然知道他過不好,也看到過元春的手段,可到底沒有真實的體會,所以並不知道那是一種何等令人崩潰,抓狂的體驗,不過他自己倒是麼必要去體驗,隻要知道賈政還要痛快糟心數十年,他就滿足了。

想想自己養大的珠兒竟然讓這麼個畜生不如的東西給毀了的時候,他就該有這樣下場了。

賈赦絲毫不覺得元春歹毒,這樣才好呢,賈赦除了覺得痛快之外就是痛快了。

不過元春這丫頭也是令他大開眼界,到底這姑娘在景旭手底下學了多少的東西啊,既然有如此能為,還真是人不可貌相。

自己的那個女婿從來就不是個省油的燈這一點他是知道的,不過現在看著元春的時候,賈赦更是肯定了這一點,實在是不敢想象的。

好在賈家和景旭永遠不可能敵對,他不會將這樣的手段用在賈家人身上,這樣的話賈赦就放心多了。

元春也沒有解釋,任由賈赦按著自己的想法去理解了,這樣也好,人總是願意相信自己看到的。

她如今的生活平順安寧,一點兒也不想再生出任何的波瀾了。

這一輩子她隻要老死在賈府的後宅即可,也算是一種圓滿吧,前世的自己奔波太多,所以老天爺憐憫自己,給了她這樣的寧靜生活。

後來的元春耐不住賈瑚的拜托,在族學中當起了先生,一身男裝打扮的他學識淵博,談吐幽默,隱隱地還有貴氣。

不過是因著滿腹的書卷,所以這樣的氣質並不明顯。

可是賈府族學從她手中發揚光大,成了遠近聞名的金牌書院,甚至因著景旭將太子送去了賈府書院學習了兩年,更是讓不少人趨之若鶩。

賈瑚可不是個心軟好說話的,他在西北有玉麵羅刹之稱,雖然在京城柔和了許多,可是隻要他不說話,靜靜地盯著你的時候,總是能成功地讓人壓力山大,一身冷汗。

真不愧是羅刹啊!

這樣想想,不少人竟然慶幸自己竟然能在他的眼神底下堅持這麼久,也真是不容易。

元春也是沒想到自己的這個堂兄竟然有這般的胸懷,竟然會讓自己堂而皇之地出現在眾人麵前。

自己雖然做了男兒裝扮,也取了化名,充作賈府的旁支子弟,身份上看似□□無縫,可到底這並不是沒有漏洞的。

她之前是不願意的,可是在聽到堂兄用長兄來勸說自己時,元春就知道自己是沒辦法拒絕了。

她的兄長,一直都遺憾賈氏子弟不上進,也沒有什麼好的先生教導,所以他準備兒子長成之後便辭官的,就是想去族學教導賈氏子弟。

現在這樣的機會就擺在自己的眼前,還能一展自己所學,元春能不心動才怪呢。

她是真正地做到了有教無類,她的弟子幾乎都是通過精挑細選的,庸才不教的原則也讓她的傲嬌體現的淋漓盡致。

後來的這批人就成為了賈氏的中堅力量,一個千年的世家也在慢慢地形成。

這其中包括東府的蓉兒和他的堂兄賈薔。

賈敬並不願意自己的孫子不如人,因著兒子不是東西,所以他對著孫子的教導從小就很嚴厲。

賈蓉和賈薔雖然不如其他人,可到底比起一般來說強了許多。

這次也是他舍了老臉,所以侄女兒才會收下了這兩個不成器的東西。

嫡弱支強,這並非是一個家族的發展之道,賈瑚完全沒有意見,隻要先生同意,他就同意的。

於是為了讓嫡支的兩位小爺成才,元春不惜化身魔鬼,讓他們好生地體驗了一把什麼叫做生不如死。

不過後來的成果也是斐然。

賈薔竟然和賈瑚一般,上了戰場,和洋夷在海上拚的你死我活的,從一開始的連吃敗仗到後來的贏多輸少,到最後的百戰百勝,賈薔成為了海上戰神,是本朝近海百姓心中的天神。

他年紀輕輕地竟然有了許多的生祠,供奉著耀武揚威的羅刹,世世代代地庇佑著海邊的百姓們。

至於賈蓉麼,盡管驚才絕豔的探花出身,可似乎並不擅長為官,老實了一輩子,隨了祖父的老路,在翰林院,禮部這些衙門打轉,可是留下了豐富的賈氏族記,成為了研究這段曆史最為詳實,真實的資料。

賈氏子弟中不成器的也不是沒有,頭一個定然是寶玉。

至於他的下場麼,不提也罷。

以為去了世外就能逍遙,賈赦表示,他這是在做夢。

寶玉是典型的富貴閑人,沒了富貴,他也就閑不起來了。

人非草木,活在這世上總是要吃喝拉撒的,柴米油鹽雖然俗氣,可到底是生活必需,寶玉除非能不食人間煙火,不然他就逃不過被自己收拾。

相較於自己寶貝長大的賈珠,他一點兒也不心疼寶玉,他越慘,賈赦這心裏頭就越高興。

寶玉還俗回府,這根本就是意料之中的……

至於寶玉他媳婦兒薛氏,對於去而複返的丈夫壓根兒就不待見,自從他丟下了自己母子離開的時候,薛氏對著他的最後一點兒溫情就徹底地消散不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