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幾個月白展機的所有心神都放在白言郞身上,哪裏還有時間照料白廉樺,除了吩咐幾個特護更細心些外,人是一次都沒出現過。
“大……大少真的很忙,他還托我們好好照顧您,多少吃一點吧,不然大少知道了會心疼的!”主要是知道白言郞不吃飯,就沒人給她們發工資了啊,說不定還會被開除。
又是一道碗杯碎裂的聲音,看來是連晚飯都一起摔了。
“心疼?不會了,連哥哥都不要我了……不要我了……”重複著嘴中的呢喃,白廉樺隻覺得在這沒有溫度,所謂的“家”裏越來越冷,在哥哥還沒出現的時候,從來沒有人看過他,他麵對的是臉上沒有表情的醫護人員,他以為這就是他的一生。
直到那天,那個看起來陰沉但笑的一臉溫暖的青年走了過來,告訴他,“我是你哥哥,現在帶你回家,你願意跟我走嗎?”
他做夢都想離開那間沒有溫度沒有氣息的屋子,他也是有親人的,也有人關心他,在白廉樺的世界裏隻有白展機才是真正重要的人!是他活著的希望,唯一的曙光。
但現在已經好幾個月了,連哥哥都嫌棄他是個自閉兒而不要他了嗎?
“滾,你們給我滾!我不要看到你們!”從白廉樺的低吼來看,他這點還是襲成了白霄的氣勢,一說話果然看護們收拾了一下就要連滾帶爬的離開。
“是誰惹我的寶貝弟弟生氣了?”
阮綿綿走入室內,剛巧碰到幾個匆匆向他打招呼就離開的特護,他總算看到記憶中白廉樺的模樣,精致漂亮的不可思議,白皙剔透的臉泛著微微瑩潤,幹淨的根本就不像白家出來的孩子,也許就是這完全和白霄不同的外貌,讓白霄沒了親近的衝動。
倐地回頭,白廉樺果然看到自己日思夜想恨不得離開白家去找的那個人,胸口突然激烈的情緒讓他瞪大了一雙水霧騰起的大眼,哥……哥真的來看他了!
見白廉樺那張精致的小臉因為情緒波動過大而染上的淡淡紅暈,藏在襯衣下的身體在淺淺發抖,阮綿綿的心驀得柔軟了,被這樣一雙夾雜著受寵若驚和瘋狂驚喜的眼神望著,隻要不是鐵石心腸的都會心軟,本性就對這樣可愛的小動物無法免疫的阮綿綿麵部表情也柔和了下來。
阮綿綿感受到親情的脈流,一時間也沒注意到白廉樺閃過的狠厲。
剛要說什麼,一術白光劃過空中朝自己迅速飛過來,殺手情聖附身後讓他的反射神經有一定提高,幾乎本能的朝旁邊歪了歪,“哐啷”又是杯子撞擊地板的碎裂聲音。
“你明明說要經常來看我的,騙子!”白廉樺一雙燃著午夜黑絲絨夜空的眸子,銳利的像是要穿透阮綿綿的心魂,帶著濃濃的控訴。
“抱歉,小樺,哥哥這段時間比較忙,沒有過來都是哥哥的錯。”一瞬間的惱怒在看到弟弟受傷的模樣,阮綿綿幾乎就真心的將麵前的孩子當作自己親弟弟一般,用心哄著。白廉樺的智力並沒有問題,甚至比同齡的普通人都高了不少,就算唯一算的上病痛的自閉症也基本治好,不然也不會準許出院。可以說現在的白二少和普通人沒有太大區別,除了依舊孤僻外就是對白展機幾近偏執的占有欲。
見阮綿綿服軟,凶狠的眼神也軟了一半,還是狠狠道:“是不是那個叫白霄的男人不讓你見我!”
白廉樺肯定的說著,他對白霄也完全沒有父子間的感情,有的隻是搶奪白展機注意力的深仇大恨。
歎了口起,白霄,你到底有多失敗!?
阮綿綿坐到床沿,將白廉樺輕輕擁入自己懷裏,輕聲誘哄著:“你應該喊他父親。”
雖然不知道白家各處有沒有傳說中的針孔監視器之類的玩意,阮綿綿還是覺得在這種家庭小心為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