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唯真:行走在文化深處
丁唯真,女,1968年12月生,寧波人,網名逸樂,自號老丁,齋名雪禪小窗。大專文化,1984年工作,本市外資企業職員。業餘生活熱衷於傳統文化、文物保護事業。
天涯何處無芳草
1997春,她參加了寧波天行書友會組織的文化旅遊,也許是被家鄉的豐富的曆史積澱所吸引,被領隊的文化前輩的精神所感染,喜歡上了文化旅遊。每一期凝聚著老師們心血的文化旅遊資料,到現在都泛黃了,還被她珍藏著,因為在她心中,文化無價。
漸漸地,短途的出遊,已不能滿足她對更遠世界的向往。2001年夏,她決定獨行西藏。當時的交通不像現在方便,寧波人到過西藏的為數不多,經曆過嚴重高原反應的老師們苦勸她放棄獨行,但她去意已決,毅然前行。
近一個月的西藏之旅,是艱辛的,自由的,更是快樂的。就像在她眼前打開了一扇通向外部世界,瞻仰各民族文化的窗戶。此次遠行,是她旅行強度、難度的一個新高度,但她成功了。從此,她成了經常背著背包的“異鄉人”。在後來的十多年時間裏,她又四次踏訪高原,用她的話說:用最原始的方式,用腳步丈量這片土地,翻閱地球的不同地貌:沙漠、草原、戈壁荒灘、山川湖泊……
較之自然風光,她更向往的是人文景觀,因為在她看來,這些才是我們祖先活動遺留下來的痕跡,是老祖宗留給我們的“家底”,更是我們心靈棲息的家園!每到一個省份,她都會先去省博物館,搭到那裏的文脈。
而當地純樸的老鄉,給予她的熱情幫助,讓她記憶猶新。2002年她踏上帕米爾高原一個叫塔什庫爾幹小鎮時,迎麵走來一位塔吉克族老人,摘下禮帽,向她致意,歡迎遠方來客。她覺得一下子被整個小鎮接納了。
2012年,她用近20天的時間,走了甘南川北線。一次投宿到藏民家中,好客的鄉親,從自家的菜園子裏摘了最新鮮的蔬菜,又割了過年才吃的老臘肉款待她。年老的阿媽,把新打下來的核桃,剝了滿滿一捧核桃肉送她手裏,示意她吃。翌日臨走時,又從蘋果樹上摘了滿滿一圍兜蘋果往她包裏放、袋裏塞,卻僅僅收了一點點費用,完完全全把她當客人了。他們雖然不清楚浙江在哪,寧波在哪,但他們的那份熱情卻永遠讓她感動。
十多年來,每一次千裏迢迢的獨行,對於一個普通女性來說,似乎並非易事,而她卻一直不停歇地踏訪著每個角落,細數著傳統“家底”,行走在文化的田野上,被各種獨特的文化吸引著,迷戀著,感動著,幸福著。
但是,近年來,全國各地對古鎮、鄉村的不合理開發,使她這個文保誌願者感到保護傳統文化之難,原汁原味的鄉土文化在漸漸變味,沉甸甸的曆史文化積澱在被抽空,她呼籲:傳承文化遺產是每個人的事,隻有每個人都關心、愛惜前人留下的財富,我們的文化才能得以傳承下去。
格律詩詞樂清吟
格律詩詞,這個文化符號,在中國已經流傳了幾千年,但那些曾經打動我們的文字、音律,似乎正悄聲無息、無可挽回地退出我們的生活,在記憶中變得模糊,由疏遠而陌生,由陌生到忽視,直至徹底忘卻。而她像發現美玉似的,在偶然中發現了它,再也不曾鬆手。
三年前,她參加了一次文化界的雅集,看到老先生們一首首漂亮的詩詞後,對格律詩產生了懵懂的向往。在詩社前輩的指導下,寫了四首,刊登在寧波政協詩社刊物《寧波吟草》上,從此與詩結緣,開始詩詞創作。
學詩成了她最上心的事。一有時間,就讀《唐詩三百首》,熟悉工具書,反複讀,反複學,寫詩,首先要搞清每個字的平仄,就像要先學會交通規則,這就要靠最笨的辦法,也是最簡單的辦法,把老祖宗留下來用了幾千年的方塊字分出平仄兩撥,爛熟於胸。這需要靜心、耐心、恒心。她暫時放棄了酷愛的旅行,把自己老老實實圈在家裏,苦練基本功。在練的過程中,逐漸找到了快記的技巧。她越學越迷戀,越學越投入。走在路上,看著兩邊的招牌、路標,腦子裏在辨別著平仄,有時吃不準的,拿出隨身帶的工具書對照。熟記了平仄後,她自己找題材就寫,習作隨時帶在身上,一有機會就請老師們提出意見,再回去修改。有時,為斟酌一個字,躺在床上都會一下子蹦下來,點上燈,趕緊記錄下來,惹得兒子埋怨:你還讓不讓人睡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