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一航不知為和明明他的年歲和原隨雲相差無幾,但是在人家的麵前,他卻總有種無形的壓力,好似當年麵對師父紫陽真人也未曾這般過
。
“是,一航看來,如今天子是個仁善之君,隻是被魏忠賢和乳母客氏蒙蔽了,隻要除了這兩人,想來便能還朝堂一個清明了。”
原隨雲不由得輕嘲出聲:“一個大字都識不得幾個的皇帝,能還朝堂清明啊?你在說笑嗎?便是有許多開國之君也不認識幾個字,也都是大有氣魄敢做敢為之人,朱由校占了那一點?反倒是他喜愛木工之事,便是江南都傳開了。”
卓一航深知原隨雲說得在理,隻是他自小深受儒學教導,不敢輕易議論君王,隻是尷尬道:“待除了魏忠賢和客氏,朝堂之中的大臣們都是進士出身,太傅、閣老們自可教導皇上成為一代名君的。”
原隨雲搖了搖頭,隻這一番話,他就知道卓一航這等迂腐忠君之人便是拿了那藏寶圖,估計也隻會傻乎乎地去獻給朱由校了,半點兒水花也都不會有了。
“如此,我便祝你和練姑娘京師之行順利了。”他也懶得再多說了,無他,實在是話不投機,他認識的人之中,卓一航這樣子的,還真看不上眼。
待卓一航和練霓裳相攜離開不久,花逐月便知原隨雲並未將藏寶圖交給卓一航,聽原隨雲說了卓一航的看法,她都有些看不上卓一航了,甚至還隱隱為練霓裳抱屈了。
搖了搖頭,她方道:“那藏寶圖怎麼辦?總不能和金蛇劍金蛇錐等一塊兒,放在五毒教之中化作塵埃吧?”
“大明此時積弊已深,便是取出了藏寶圖中的東西,大勢也不可改。再說了,這些也不是我們該操心的了。”原隨雲隨意說道。哪怕他身為明人,但是兩處天地還是不同的,他也沒有那份憂國憂民之人。
花逐月知道原隨雲的意思,要她說,大明國力江河日下,天下亂象頻生,北方異族崛起,都是奇怪皇帝和文人們鬧的。
“等我們將金蛇劍等物送還了五毒教,再擇機將藏寶圖給合適之人吧。”花逐月也隻得道。
隻是誰也不曾想到,他們倆帶著大郎才離開五毒教不久,便天地變化,來到了衰草連天的北國之地。
“娘,好大的風呀!這是哪裏呀?”大郎有點兒冷,將脖子縮進了衣領裏頭,睜大眼好奇地看著。
原隨雲和花逐月對視了一眼,當即就抱緊了大郎,向著不遠處豎著的一麵酒旗之處走近,果然,那是一座客棧,被風沙侵蝕的木匾上寫著幾個大字,油漆斑駁,卻還是能認得出來——“龍門客棧”。
客棧之內隻有一個客人,是個十四五歲的少年郎,店小二殷勤地將原隨雲一家三口迎進了屋,便見自家老板娘搖著腰肢風/騷地下了樓。
“喲,想不到又來了兩位貴客呢,還有一位小公子呢。我是這龍門客棧的掌櫃金香玉,不知兩位怎麼稱呼呢?”
原隨雲隻輕皺了下眉頭沒有說話,自然是花逐月同金香玉答起話來,“這是我夫君,他姓原。我娘家姓花,這是小兒扶搖。金掌櫃的,我們一家要一間上房,再有你們可是有布匹和皮毛可賣的?我也想各買上一些,實在是沒想到這兒的天會這麼涼。”
金香玉嗬嗬一笑道:“這裏自然不同於中原之地了,兩位帶著孩子來了這兒,怎麼就沒有多備些衣物呢?居然和這位朱小哥一樣,可見啊定是高門大家出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