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逐月矜持笑了笑,她並喜歡金香玉這等說話間都想著勾人樣的女子,不過卻也多看了幾眼早他們在客棧中的少年
。
那少年大約也是察覺到了花逐月打量的視線,不由得朝著她笑了笑,雖瘦弱卻讓人生出了好感來。
金香玉的龍門客棧做的是獨家生意,一間上房和布匹皮毛等要價不低,隻是她素來機敏,對原隨雲和花逐月夫妻有著發自內心的敬畏,最後忍著肉痛,隻要了十兩銀子。
待原隨雲、花逐月帶著孩子去了上房,店小二才湊到金香玉身邊問出了疑惑來,“老板娘,您不是說過,碰上肥魚就要宰,絕對不能放過麼?”
“你懂什麼?老娘我在這兒開了這麼久的客棧,見過的狠人沒有一千也有一百了,可沒有一個人像那位原公子讓我心裏發毛的。錢是很重要,可要命花不是?”金香玉沒有好聲氣地白了夥計一眼,便見那吃完了麵條的少年對著她微微笑。
“所以說,我被金老板宰了便沒法子了。可惜我就是個窮書生,全身上下除了五兩銀子,便隻剩下半打紙和一支筆了。”少年歎息道。
“讀書人啊?”金香玉可不相信普通的讀書人會往她這地兒竄呢。正要說什麼,卻聽得外頭一陣馬蹄聲近來。她耳力不錯,立刻就聽出了來人不少,不由得笑開了花,扭著腰肢就去了外頭迎客人了。
來人是東廠的三大當頭和他們的小弟,一共有十來號人,雖則沒有穿著東廠的招牌衣裳,卻那驕橫的目光和人人都騎得的好馬,便說明了他們身份的不簡單。
哪怕為首的大擋頭目光放肆,金香玉卻像是沒有察覺一般,滿口大爺的將一行人請進了客棧之中,又讓夥計們好生招呼著。心裏卻是在發狠怎麼將他們的銀子都給賺趕緊才夠本兒。
這些東廠的番子們看了書生少年,並未在意,徑自要肉要酒吃喝起來,吃飽喝足了才吩咐金香玉將客棧的客人都請出來,目的自然是為了追拿周淮安以及接頭之人的。
金香玉麵上故作為難,推辭了幾句就去請原隨雲和花逐月去了,心裏卻想著借此來探一探他們的底。
上房之中,原隨雲正在替木桶之中的大郎洗澡,眼見大郎玩水沒個消停,他的臉便沉下來了,讓大郎頓時就老實了。至於花逐月,正坐在床榻邊裁剪布匹和皮毛,準備先給大郎做衣服和披風。
金香玉敲門說了來意,見原隨雲、花逐月的屋中沒啥動靜,便露出為難之色來,聲音裏滿是委屈地道:“原公子和夫人見諒,我做生意的也沒法子,他們人多勢眾我一個女人奈何不得……”
“讓他們領頭的來見我吧。”原隨雲抱光著身子的大郎丟在了床榻之上塞進了被子裏,眼見花逐月在飛針走線,他卻頗為無趣,便出聲道。
金香玉聽了這句話,越發猜度起兩人的身份來,腳步不停,很快將原隨雲的話傳給了大擋頭。
作為東廠的番子,他們平時作威作福慣了,便是些皇親國戚也不被他們放在眼裏。加上三個大擋頭的武功著實不低,便是江湖中人也大多敢怒不敢言,此時聽了原隨雲這話,頓時怒氣衝天,大檔頭更是目露凶狠之色,“我倒要看看,這位原公子是何許人也,這麼大的口氣,竟讓我去見他?”
說完,也不讓手下們跟隨,自己一人上了樓。就在東廠之人猜測那姓原的會怎麼死時,他們便聽得大檔頭的一聲慘呼,整個人從樓上飛下落在地上,隻動了下便沒有呼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