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沒完成那副畫之前,他不想畫春宮圖。
雖然他答應過她們,要為她們畫一係列的各種姿勢的春畫,但現在提不起一點興趣。
女人眨了眨眼,忽然想到了什麼,驚問:“傅郎你莫不是在畫那個畫吧?”
昨日,金陵府出了懸賞令,懸賞重金為新城的城門的浮雕作畫。
“聽說我們這個新城叫忘憂城,官府就出了征集令,要替皇後娘娘在忘憂城的城門上雕刻一副巨畫,寓意是永恒無憂。”
那傅郎你不是正在畫一副巨畫,是這個嗎?
以你的能力,要真是去畫官府的這個,那肯定能選中的,她對傅郎有信心。
傅開不在意那位皇後的懸賞令,但聽了卻是眉色一凝,低吟著“永恒無憂”這四個字。
永恒,無憂。
淮安也尋找一個永恒的東西,會和她有關係嗎?
一想到這,他旋即就披上了外衣,出了門去。
“等等,傅郎你這麼晚去哪裏?”
“去官府。”
去探探那個城門浮雕的懸賞令,到底和她有沒有關係。
*
傅開離開了風月樓,直朝金陵府走去,不料在路上卻被人攔了下來。
準確來說是截了下來。
不知是誰蒙住了他的眼,強行把他帶回了自己的石像室。
睜開之後發現這是自己的畫師,傅開疑惑地望著那一身黑衣勁裝的男人,問道:
“你是何人?”
那黑衣男人環顧著室內零散的畫作,冷冷地說:“我是誰不要緊,要緊的是你碰了不該碰的人。”
這滿屋子的畫,畫的不是別人,皆是他們的皇後娘娘!
黑衣男人頓時意識到了皇上為何派自己過來,也恍然明白了皇上為何說“你別回皇宮複命了,朕不想再見到你。”
這是家醜,怎可外揚。
他強行塞了一顆藥在傅開的嘴裏,傅開大咳,“你給我吃了什麼?!”
“冬夕丸,絕子藥。”那人語氣冰冷地說,“明日我還會再來,直到你連續服上一個月,你就將終生無子。”
終生無子……
傅開也很快就反應過來,什麼叫碰了不該碰的人,為何他會被人強行喂下冬夕丸。
“這就是宮中的密藥嗎?”他的眉眼揚起,粲然地笑了出聲,“還挺好吃的。”
黑衣的男人微怔,還有人說冬夕丸藥好吃的?他是男人嗎?不一般男人也不會如他這般妖孽。
“你把剩下的藥給我吧。”傅開緩緩又道,“不用你看著,我自己就想吃,以後也能省下我不少麻煩。”
他放蕩形骸,要是能絕了自身,終生無子,也不會給別人造成負擔,挺好的。
那人睨了他一眼,卻道:“不必,我明日自會來。”
他必須親眼看到你把藥吃掉,不然就不算完成了任務。
言畢,那人便要閃身離去,聽見屋內的人喊住他問,“她就是皇後嗎?”
那個被稱作是神女的皇後,那個選中了他的畫又讓人全城搜羅他、壞了他好事的皇後。
就是她嗎?
就是淮安嗎?
“不該問的,別問。”黑衣人頓住道,“明日我還會抓個大夫過來,給你徹底檢查一下。”
皇上擔心你有病。
在沒完成那副畫之前,他不想畫春宮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