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的夜,至少比她一個人在忘憂城裏胡思亂想好。
瑤光獨自呆了一會兒,也去了沐浴,洗掉一身的疲憊。
重回長樂殿的時候,發現君曦已經在等她了,手裏還捧著個精致的小暖爐。
瑤光不小的驚訝。她長這麼大,從沒見過他用過暖爐。
天氣冷了,她的手腳也會變得冰冷,但君曦的體質是一年四季都涼涼的,夏日和冬日差別不大。
突然見到這個畫麵,讓她不由地笑出了聲。
男人暖手,總覺得有點……別扭。
瑤光走過去,就想把他的小暖爐給拿掉,他實在不適合捧著這樣一個小玩意。
誰知她剛邁步,君曦就放下了暖爐也朝自己走過來,而後,緩緩伸出一根手指碰了碰她的額頭。
隻是在上麵輕輕地點了下,他很快就收回,她甚至沒感受到他指尖的溫度。
瑤光愣了下,“你做什麼呢?”
君曦皺著眉頭說,“看來是還不夠……”
“不夠什麼?”
不夠給你暖床。君曦心裏念著,但嘴上卻說,“沒什麼。”
旋即,他就讓人進來撤了暖爐,再去把長樂殿裏的都爐火牆全都燒起來。
宮廷裏的殿閣都有爐火牆,一燒起來,屋裏屋外就兩般天氣了。
今年是皇宮爐火牆啟用最早的一年,還沒入冬就用上了。
長樂殿不稍會兒便暖意融融。
就寢前,瑤光還是覺得奇怪,皇上早知道能生壁火,幹嘛還要自己費勁去捂個小暖爐?
她好奇地戳了戳他的胸膛,小聲地問,“那個小暖爐……是給我準備的嗎?”
因為發現不夠熱,所以才換掉的?
君曦抱著她已經熱和起來的身子,語氣還是有些低落:“不是給你準備的。”
“不是?那你怎麼一副失望的樣子?”
貴為九五之尊的皇上發現他憑一己之力,還是不夠給她暖床後,有些失落罷了。
君曦不肯說,隻親了親她的發梢,“睡吧,你來月事了,早點休息。”
“好。”
瑤光這一整晚,睡得很踏實。
翌日,她早早就走了,趁著君曦在早朝的時候,她也不想他送她。
不然兩個人又能磨蹭到天黑。
她還有自己的事要做,一回到忘憂城,她就以皇後的名義去給遠在利城的呂天師去了一封信,邀他和他的信徒們半個月之內到忘憂城來。
準確來說她不是寫給呂天師的,一個道士確實不值得讓皇後親自給他寫信,但那些被他騙去的人們值得。
他不是說她妖言惑眾,蠱惑聖心,破壞祖宗法製要開海禁,招引外賊嗎?
那就都來江南的忘憂城親自看看,到底誰才是賊,誰才是禍亂。
皇後娘娘的一封信,到達利城時引發了軒然大波。
不僅僅是地下的信徒,還有地上的其他民眾也都知道了這事。
一個個無不瞠目咋舌,他們利城居然出了個地下邪教呂天師,說皇後娘娘是妖女?要作法咒殺皇後娘娘?!
皇後娘娘得知後居然沒把呂天師誅九族,還公開邀請呂天師南下江南鬥法?!
兩地賭莊的生意一夜間爆了。
這樣的夜,至少比她一個人在忘憂城裏胡思亂想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