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頓飯吃得還闔家歡樂,不過人少吃得也快,沒多久兩人就都吃飽了,沈一餉又不是多話人,沈嘉嶼有心找話題可是仔細搜索過腦海中和沈一餉有關的記憶實在寥寥,隻好發了個紅包說了幾句吉利話兩人就往回走了。
沈嘉嶼把人送到樓下溫柔的說道:“你先上去,我去停車。”
沈一餉點點頭,下了車朝著樓上走去。
樓道裏的聲控燈伴隨著沈一餉的腳步亮了起來,快到三樓的時候沈一餉拿出鑰匙正要開門,一抬頭卻看到那個蜷縮在門口的身影。
那人把頭埋在膝蓋上,露出一個光光的腦袋,之前的縫過線的地方還在張牙舞爪。
沈一餉輕輕走了過去,把手放在男人的頭上,頭發很短卻出很軟,並不紮手。
“黑闐。”
黑闐慢慢把頭抬了起來,平日裏硬朗的麵孔此刻竟流露出一絲脆弱和迷茫。
“一餉。”
沈一餉低著頭有些疑惑的嗯了一聲,聲音輕輕柔柔帶著小心翼翼的嗬護,似乎看透了黑闐的脆弱。
“晤——”
黑闐突然猛得站了起來一把拉過沈一餉狠狠的吻了下去。
這一下來得太突然也太猛烈,沈一餉的後腦勺用力的撞上了牆壁,痛的他頭腦發昏忍不住驚呼一聲,黑闐的舌頭也乘勢鑽了進去,帶著萬念俱灰的勢頭,在沈一餉的口腔中肆意攪動,粗魯而蠻橫,不顧一切的吻著沈一餉,就好像一條脫水的魚,隻有依靠這僅有的方法才能繼續呼吸。
一邊吻著,黑闐的淚水一邊落了下來,也留在了沈一餉的臉上。
沈一餉被吻得稀裏糊塗,過了好一會頭才不痛了,這才反應過來,睜大眼睛看著黑闐,但是似乎並不是那麼詫異。他也沒有試著掙脫開黑闐的懷抱,他能感覺到從黑闐身上傳來的那種悲怯到絕望的氣息,讓他沒有辦法掙脫開他。
但是隨著黑闐吻的時間越來越長,沈一餉有些呼吸不過來,手已經舉到胸口隨時準備推開他了。
“哢噠——哢噠——”
從樓梯傳來的腳步聲讓沈一餉徹底清醒過來,這是在他家門口,沈嘉嶼馬上就要上來了,想到這,沈一餉一拳打在黑闐肚子上。
黑闐吃痛,鬆開了沈一餉,捂著肚子不能動彈。
停好車上樓的沈嘉嶼驚訝的看著多出來的一人,有些詫異的看向沈一餉,“餉餉,這是你同學?”
沈一餉點點頭,坦然道:“嗯。”
黑闐慢慢直起腰,剛才沈一餉那一下子下了狠勁,再加上他胃痛,一拳下來簡直讓他呼吸都困難。
過了好一會才緩了過來,對著沈嘉嶼道:“叔叔好。”
沈嘉嶼衝著黑闐笑笑,心裏覺得奇怪,這大年夜怎麼跑了出來,但是也不好多問,隻道:“先進來坐吧。”說我,沈嘉嶼拿出鑰匙開門,先走了進去。
沈一餉舔了舔嘴唇,流了血,剛才黑闐親得太用力,牙齒撞到了他嘴唇。
黑闐站在沈一餉旁邊無聲的說道:“對不起。”
沈一餉沒說話,伸出手牽起黑闐冰涼的手,領著他走進屋。
黑闐有些驚訝,但是來不及多想就被沈一餉帶進了屋裏。
進屋後,沈嘉嶼把沈一餉叫到了一邊,低聲問道:“餉餉,他來之前和你聯係過嗎?”
沈一餉搖頭,“沒有。”
沈嘉嶼皺起眉頭,看賀天那個樣子八層是離家出走了,但是誰會在除夕夜離家出走呢?沈嘉嶼心裏存了疑,“你知道他家裏的電話嗎?和他家人聯係一下吧。”
沈一餉還是搖頭。
沈嘉嶼沒轍了,隻好道:“那行吧,今天就讓他留下來住一晚上。”
沈一餉點點頭,“行。”
沈嘉嶼也跟著點點頭,遞給沈一餉兩杯水,“去吧。”
沈一餉拿著水杯去找黑闐。
“你爸怎麼說?”黑闐從沈一餉手中接過水杯,開口問道,現在的黑闐又恢複了平時的樣子,剛才那麼落寞悲怯的人仿佛根本沒存在過。
沈一餉慢慢道:“讓你留下來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