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正經 真放下 一枝黃花遍地開
最近報上關於一枝黃花的報道不少。本來對此也沒留意,看了報道後,觀察了一下眼前的景色,果然,在高速公路的兩旁,在荒蕪的田野上,在拆遷後被圍牆圍住的空地裏,來自加拿大的一枝黃花正成片成片地開著一串串金黃色的小花,迎風搖曳,燦爛如春天的油菜花,充滿了生機和活力。要不是報紙上把它的危害性宣傳得如此充分,我還禁不住要為它喝彩呢。
加拿大一枝黃花本來是作為觀賞植物引進的,但不知怎麼搞的,它從被人圈養的園地裏逃了出來,把生命的種子灑向了可以落腳的每一片土地,與原先生長在田野裏的各類植物展開了競爭。憑借其頑強的生命力和根根相連的生長方式,一枝黃花很快占領了本土植物的領地。等到人們警覺時,一枝黃花已經包圍了我們的城市和農村。政府部門也作了專門的部署,安排了專款,開展了聲勢浩大的除草運動,但最終仍未把它清除幹淨——而且,也很可能無法把它清除幹淨。為什麼?我看原因有這麼三點:
一是政府的重視程度還是不夠的。如果真的重視,把它當作毒品一樣來對待,還會消滅它不了嗎?至少,它傳播的速度不會這麼快,傳播的範圍不會這麼廣。
二是一枝黃花的生命力特別頑強。這大自然也怪,你不喜歡的東西,生命力還特別強。君不見,稗草的生命力要比水稻強,過去農民耘田,主要是去除稗草。君不見,福壽螺要養它時還要注意這注意那,一旦丟棄,馬上在水田裏拚命繁殖,危害水稻生長,要消滅它還真不容易。可見,要消滅一種物種,何其難也。
三是沒有真正落實責任。我們現在所看到的一枝黃花,要麼生長在荒廢的農田裏,要麼生長在待建的工地上,要麼生長在公路的兩旁。這些地方,都是沒有人去管的地方,平時隻見芳草纖纖,綠意濃濃,誰會去理它呢?現在已經看見它開出了黃花,但清除的責任並沒有落實到土地的主人,而且很多地方根本就找不到主人。如開在荒山野嶺、廢土空地、路旁河岸上的一枝黃花,歸誰去清除呢?除非它的價值超過清除的成本,否則,肯定是找不到主的。
由此,恕我鬥膽一想:不去清除又會怎樣?難道一枝黃花真會把所有植物的生長空間都擠壓掉嗎?我看也不見得,如果真是這樣,那加拿大肯定看不到其他植物了。大自然自有其自身的規律,我們人力倒是有所不逮。從另一個角度來說,一枝黃花也為人們作出了貢獻:你不去認真地種田,自有一枝黃花替你偽裝勤勞;你征了地不去建設,自有一枝黃花給你填補空白;公路旁的綠化沒人護養,自有一枝黃花為你裝點環境。如此說來,這金燦燦的黃花之所以開得那麼自信,原來是人們對它還有需要。
一枝黃花是一麵鏡子,照出的是我們社會存在的種種不合理、不協調的現象。如果我們把應該種的田種好了,把應該建的房建好了,把應該搞好的綠化搞好了,一枝黃花就失去了一大片的領地。在這基礎上,要消滅或者控製它就比較容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