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車穩穩停在王府門口。
馬夫牽著韁繩,收起馬鞭,將凳子放在車轅下,“公子,到了。”
阿羅早早的就侯在了門口,見車停了下來,上前挑起車簾。
“公子,下車了。”他小聲說道。
公子宴起身,踩著小板凳下車,越過阿羅,徑直朝裏邊走去。
阿羅瞧著公子宴黑裏透著黑的臉,默默跟著後邊。
行走間,突然他瞪大了眼珠子,他看見了什麼,竟然是顆白菜。
他家滿身仙氣的公子竟然抱著一顆白菜。
老王從屋裏迎了出來。跟著他後邊邊走邊道。
“公子回來了,雪天路滑,少走動的好。”
公子宴停下步伐,老王差點撞了個滿懷。瞧著他陰沉的臉,笑容僵在臉上,怎麼了這是。
隻見他將手裏揣著的那顆白菜,塞進老王手裏。
“布飯了嗎?”公子宴問道。
布、布飯?老王還沉浸在那顆白菜的驚訝中,公子給他塞了顆白菜是不是有什麼暗示,或者特殊意義?
“王大夫,公子問你話呢。”阿羅提醒到。
老王抬頭看看天色。
黑壓壓的天空,白蒙蒙的四周也瞧的出來約莫是傍晚的時間,難道問的是晚飯不成?
“飯菜好了,就等著公子回來呢。”
公子宴說道,“那把這顆白菜也燉了。送到陸離那裏去。我要跟她一起吃飯。”
公子宴說完頭也不回的走了。
老王暗自慶幸。還好自己猜對了。
吃飯就吃飯唄,布什麼飯,富貴人就是不一樣。
瞅瞅自己懷裏的白菜,也沒什麼特別的啊,怎麼就中午要吃呢。還有,去阿離屋子裏吃飯算什麼事。
他望望阿羅。
阿羅別過頭,別看他。自打公子入了揚州城,哪裏都透著怪異。
“王大夫,你派人去接下王夫人,她約莫還在路上走著。”公子宴似是想到什麼,停下來說道。
老王詫異。
這夫人不是去城西送藥了嗎?一場雪,有多少人挨不過。應該是坐了馬車,怎麼就走路了。這公子怎麼就知道了?
他疑狐著,將白菜交給下人,吩咐好了,準備親自出去找,這雪下的,真大。
老王剛走到大門口,趁著傘,跟來人撞了個滿懷。
“哎喲。”
老王抬起頭,正要開口,見是自己夫人,忙賠不是。
“夫人,我正要去接你,公子說你在路上走呢。”
“碰到熟人,就捎帶回來了。”王氏聽到公子兩個字,剛要提上來的火氣,立馬捋平了。
咯咯的偷笑。
“公子回來可有說什麼。”
老王搖搖頭,公子本來就話不多,能說什麼呀。
“你仔細想想,可有什麼不同。”王氏不死心的道,拉著老王朝屋裏走去。
老王瞧著王氏的表情,直覺告訴他有貓膩。仔仔細細想了一通道,“陰沉著臉,讓我把午飯端到陸離屋裏去吃,還拿了一顆白菜讓我煮了。”
王氏聽罷,笑的更大聲了,直呼,“哎呀媽呀,笑死我了。”
老王不知所以,急的直跺腳。
“難道他看上陸離了?你笑什麼,陸離可不能給人做小啊。”
依著公子的地位,像陸離這樣的出身,別說正妻,就是侍妾,人家都要掂量掂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