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離捂著肚子,隨著公子宴飄移在玫瑰糕上的眼神,一臉尷尬。
看什麼看,玫瑰糕又不頂飽,頂多是解饞,解饞!解饞懂不懂,就是滿足嘴巴,沒滿足肚子。
陸離想上前指著他腦袋大聲說。
但是她不敢,她抱著肚子,一臉委屈的看著公子宴。
公子宴思付,今天吃了幾頓飯來著,好像是兩頓。
此時夜幕已經降臨,那方才吃的應該算晚膳吧。
他摸著自己下巴。
王氏,祖上數兩代都是鈴醫。從王氏父親起才有了自己的小堂子。
鈴醫就是遊醫。
背著個醫箱,拿著個封番,手裏搖著鈴鐺,走街串巷的叫喊,這就是遊醫。
稍微有點名望的大夫都坐館,窮困潦倒的大夫才做鈴醫。
冬日裏夜長日短,窮苦人家一日兩頓飯是常態,這習慣以至於一直延續下來。
王氏夫婦大約也可能忘了公子宴的,府裏上下還是按往常的習慣來。
“我有些嘴饞了,你們揚州有些什麼地道的小吃?”
陸離緩緩抬起頭,錯愕的看著公子宴,這人不是方才還說自己很飽嗎。
她一時來了興趣。
吃啊,她最喜歡了。
“千層油糕啦、三丁包子、蝦籽餃麵,雞絲卷,紅燒獅子頭等等等等,可多啦。”她如數家珍的將揚州小吃數了個遍,仿若現在就已經吃到嘴裏一般,眼睛裏冒著精光。
公子宴笑道,這樣啊,那現在能吃到嗎。
陸離看了眼窗外陰沉的天,窗戶前的雪已經化作一灘水,結著一層冰。這種天氣約莫都沒有出攤吧。
她略顯失落的垂著頭。
公子宴上前將窗戶關上,屋子裏瞬間暖了很多。
“要是不下雪就好了。”
江南極少有雪,不懂事的時候她盼著下雪,下雪了就有很多雪娃娃。懂事了,她不希望下雪,下了雪,什麼東西都會蹭蹭的往上漲價。
進了宮裏,她渴望下雪,下雪了,管事嬤嬤都會網開一麵,她們就可以偷偷懶。
現在她又不喜歡下雪了。
因著下雪,她可能吃不上想吃的吃食。
她想,人真是一個善變的東西。
“府中不是有廚房,吩咐下去做不就好了。”公子宴提醒道。
陸離興奮的點頭,隨即又將頭搖的跟撥浪鼓一般。
她也是為奴為婢的人,自然知道其中的苦楚。
這麼冷的天誰不想在被窩裏取暖。
“太冷了,難為人家了。”
公子宴隨即一想,就明白其中緣由。
“我們自己做。”他道,“你難道不會?”
陸離震驚的張大嘴巴,我們?你也要做?
“我自然是會的,就沒有什麼是我不會的。”她挺挺自己的小胸脯說道。
說罷就站起來。
說是斷骨,老王的獨家絕技一上,內喝外敷,靠著拐杖,她一樣能走能蹦躂。
“公子,等下就讓你嚐嚐我的手藝。”
公子宴原本的意思是他來做,他可沒想欺負一個傷患弱女子。
現在瞅著陸離活生生的站起來,一臉吃驚。
斷腿可做不得假。他也沿途問過那些看過她腿的大夫,先頭幾個說是比較難,越往後越是搖頭,說是時間拖的太久,這輩子都要瘸腿了,你才命人一路引著他們南下。
這王大夫給她治一下,就好了?
華佗在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