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的有道理。那我們姑且多待幾日吧。我好好了解這京城以外的世界。”
他們的交際,無非就是那幾個公子哥兒,能有的活動也不過就是詩會、投壺,唯一的戶外活動可能就是狩獵。就是狩獵也不過是皇家那幾處別院。
專門的人把守,去之前還要打招呼。說是野外狩獵,還不如說是小孩子玩玩的找東西遊戲。唯一不同的是,他們需要找到投放的獵物,並射中。
說穿了就是一群人在陪著你演戲,你幹了點三歲孩子都會的遊戲,他們還把你吹上天。
陸離白白眼,她要回京城,她要回京城啊。
誰要陪你感受人間疾苦,就您打著公子宴的旗號,能看見什麼疾苦。
“聽說你在揚州轉了好些時候了?”
“是,公子不嫌棄,奴婢給你當向導吧。”陸離無可奈何的道。她真真是恨死自己了,好端端的跟公子宴說這麼多幹嘛。
這下好了吧,真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但願隻是幾分公子脾氣才好。
她退至一旁。
公子宴臉上有幾分隱隱的笑意浮現。轉眼即逝,就像人看花了眼一般。
“那我們現在就去?”
“現在?”陸離驚訝極了。
“嗯?”公子宴道,“可是有什麼不方便的?”
陸離頭搖的跟撥浪鼓一般,“沒有,沒有。”
府衙那扇沉重的大門,緩緩打開,陸離跟著公子宴出現在眾人麵前。
好一對金童玉女。
陸離身著粉色睡蓮裙,跟公子宴的白色儒衫相呼應,給人一種輕盈自然而又帶點溫暖的感覺。
陸離站著公子宴身後,一陣恍惚。她方才進府的時候還小心翼翼的做給旁人看,一副她就是公子宴隱藏在人前,替他行走的隱晦影響。
轉眼間,公子宴就光明正大的打開大門,帶她出去遛街。
這算不算是公子宴有心幫她站場子?
“把麵紗取了吧。”
公子宴道,一把折扇在他手裏呼啦一下打開,就是風度翩翩的少年郎。
“取了?”陸離摸摸自己的臉,取了不就認識她了?
萬一她的身份曝光……
今天的公子宴顯得與往日截然不同,有點毛躁,還有幾分,急切。
他轉過身,一把折扇在手,另一隻手將麵紗從陸離臉上取下,露出她精致的五官。
他舒心一笑。
姑娘的臉還是露出來才好看。
“公子……”陸離用手捂住自己的小臉。
公子宴將她的手從臉上拿開。
“別擔心,現在糧食也有了,災難也過去了,就算知道你不是陸小姐又怎樣。露出你的臉,大大方方的給大家看,就是這樣一張臉,救了揚州城。”
他本就不喜她當初用麵紗遮臉的決定。這是一張很美的臉,一張應該自豪的臉,不應該被一副麵紗搶了風頭。
“可是……”
不由陸離分說,公子宴一把拽了陸離的手,走向停在門口的馬車。
“去王家醫館。”公子宴一聲令下,馬車的車輪開始眶當哐當的轉動起來。
陸離縮在角落一旁,生怕自己有什麼越矩的地方。
今日的公子宴不是一般的怪。多慮,多心,還任性。
有了糧食,躁動的人群就是在天塌了跟前也能風輕雲淡的聊天。
才幾日,百姓已經從洪災的恐懼裏掙脫出來。
街上雖不複往日的繁盛,但柴米油鹽基本恢複供應,就是首飾鋪子前也擠滿了前來逛街的小姐們。
臨街的商鋪多半住著人,婦人們有坐在門口折菜的,也有往來叫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