扔出來繩套的,不是別人,正是老楊。
我不知道是什麼時候,老楊跟過來的,但是現在心中總算鬆了一大口氣。
小言麵色變的猙獰的同時開始劇烈的掙紮了起來,就要把繩套弄斷。
而被縫屍匠附身的陰先生則是快速的衝到了小言的麵前,一把就抓住了他脖子上麵的繩套!
同時那邊的老楊也快速的配合。小言猛的朝著地上跪了下去,兩個人都沒有來得及反應過來!然後小言就是一個側身的衝撞!直接就撞擊在了陰先生的腹部,陰先生退了幾步之後根本沒有摔倒。
麵色都沒有任何變化的又衝了上去。
兩個人三兩分鍾,就把小言整個人完全捆綁了起來。
這個過程之中,小言再有反抗,但是幾乎沒有任何的作用。
老楊不敢碰到小言的身體,所以就離得稍微遠了一些。
陰先生完全就是由縫屍匠控製著行動的。
而且能夠看見,現在的陰先生,嘴唇都變成了紫色。
我有些擔憂的問了一句說:“縫屍匠,陰先生不會有事吧?”
縫屍匠的聲音在我的意識裏麵響起,說了句:“現在先解決了這個麻煩再說,否則大家都得被害死。”
老楊聽見我喊的名字一下子就不自然了,倒是沒有多說什麼。
以前在鎮上的時候,老楊就說過,縫屍匠是一脈傳下去的,陰先生是外來的人,做了縫屍匠,所以大家沒有叫他這個名字。
但是上麵的每一代,都沒有過變化。
小言怨毒的看著我們,卻放棄了掙紮。
我看著小言臉上的腫脹的位置。
縫屍匠的聲音繼續響起。
“這個人身體裏麵全部都是福爾馬林,他屍體早該腐爛,靠著這些藥液才維持到了現在。還有他的皮膚表麵上還有其他的毒素,我分辨不出來是什麼東西。”
垃圾堆那邊的火已經開始燃燒的劇烈起來了,那個小孩子的第七感正在痛苦的掙紮,而屍體也在垃圾堆的火苗之間燃燒。
我看了小言一眼,然後說了一句:“燒了吧?”
這句話是說給縫屍匠的,因為現在隻有他可以控製著陰先生的身體來碰小言,我們其他人動手都會被毒倒。
縫屍匠並沒有立刻答應,而是用力一腳踢在了小言雙腿的膝蓋之上!
哢嚓一聲響聲之後,小言直接就跪在了地上,在這個過程中一直陰毒的看著我,然後說。
“冤有頭,債有主,我殺不了你,總有一天,你要被報應。”
我對小言說了一句:“事情的發生沒有任何人有預料,死了很多人,我的爸爸媽媽都死了,我對你的父母,甚至與你,都沒有任何的惡意。可是卻不得不變成了如今這個局麵。你已經是一個死人,不要再這麼堅持下去了。”
小言卻忽然笑了起來,然後怨毒的看著我說:“真的是沒有任何人的預料麼?如果你不到我的家裏麵,你不和鍾亦發生關係,那又怎麼會發生今天的事情?所有的始作俑者是你,那麼我要仇恨的對象,也是隻有你。”
我麵色有些蒼白,當初嚴苛是給我解釋過的。我身體裏麵,當時因為一些意識太過強烈,然後大腦把它們都放射了出來。而這些意識凝聚起來之後,又返回了我的身體,我才會誤以為在睡夢之中發生的那些事情。實際上,他們都是真正的出現過,並且發生的。
我沒有辦法回答小言的問題了。世上有很多無可奈何的事情,活到最後的人,有幸運的同時,又何嚐不全部都是苦難。
縫屍匠的聲音在我的耳邊響起。
他輕聲說了一句:“燒不燒,再晚的話,就天亮了。到時候沒有機會燒了。”
我不再和小言多說話了,對著他的屍體鞠了一躬,然後輕聲說了一句抱歉。
縫屍匠控製著陰先生的身體,托著小言已經跪在地上的身體往垃圾堆的方向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