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繆神色複雜,捏著小孩臉蛋的手也抽了回去。
“小言,我不是什麼好人,她給我回報,我要了……”
方言早聽完後久久不能回神,童雅無依無靠董繆像個救世主一樣出現在她眼前,她沒有任何拿得出手的東西回報董繆,所以她把自己的身體作為報酬,而董繆沒有拒絕。
“董繆!你他媽不缺女人,沾染小雅做什麼!”
董繆苦笑,方言早是真生氣了啊,這是他第一次連名帶姓喊自己。
他是不缺女人,可是認識方言早的女人不多,童雅是其中之一罷了。
他不會拒絕一個能跟他提起方言早的女人,那是他們之間唯一的共同語言。
童雅端著茶過來,顫抖的指尖泄露了她的心事,她並不像表麵看起來那麼平靜。
“言早……你別怪繆哥,這是我心甘情願的,繆哥不嫌棄,我一個生過孩子的女人又有什麼好矯情的。”
方言早做不到不怪,他太相信董繆的為人,把童雅推進了狼窩。童雅和他出身相似,看著童雅總覺得像看著自己,陰差陽錯童雅竟和他走了同一條路,拿身體抵債,真是天意弄人。
“小雅,你欠他的錢我會想辦法,從今往後你和他斷了,孩子的戶口遷回來,實在不行就遷到我名下!”
他情真意切的如同真正的兄長替她謀劃,童雅不禁潸然淚下。
“言早,我欠你的已經太多了,不能再欠下去了。”
小孩見媽媽哭了,跳下方言早膝蓋跌跌撞撞投進媽媽的懷抱,無聲的給予安慰。
方言早打在董繆身上的眼光,冷冷的,像冬日結冰的湖麵。
“那也好過讓你跟這種心術不正的人糾纏不清!”
董繆的心被他話裏暗藏的刀子咧了道口子,血流不止。
“小言,你這是教她利用完就把我踹了嗎?就像你說的,我不缺女人,所以,誰占誰便宜還不一定呢。”他的話明顯帶著對童雅的輕視,暗諷童雅的倒貼。
“董繆,我以前以為你磊落,是我錯了。小雅欠你的我替她還,你把孩子戶口讓回來。”
“嗬!”董繆薄唇微勾,露出一抹譏誚。“你怎麼替她還,你能替她伺候我?”
“哎哎哎!別胡咧咧,方言早可不是你能碰的!”李陽怕方言早腦子一熱答應了,必須得讓他打消玩火的念頭,方言早要是應了董繆,他就得玩完。
“錢我會一分不少還你,別的你認為你還有什麼需要人還的?你是救了小雅,可你已經從她身上拿回去了,孩子的戶口你捉著不放也沒用。”方言早頓了一下,說出他剛在腦中做出的決定,“我會和小雅結婚,一個健全的家庭足以贏回小孩的監護權。”
“不行!”
在場幾人異口同聲提出反對,李陽是第一個跳出來阻止他這可怕的想法的,讓徐遲知道了,他還要不要活了!
“言早,你讓我跟她結婚都行我立馬去扯證,但是你不行,你絕對不行!除非你想讓我死!”
“我結婚跟你死不死有什麼關係?”方言早覺得李陽有些神經質,他和童雅才見第一麵,怎麼可能真心想娶她。
李陽心中哀嚎,徐遲真是交給他個苦差事,方言早執拗得很,一不留神說不準他就真的跟人領證去了。
“別鬧,你說你要結婚遲哥能答應嗎?”
方言早噎了一下,對啊,忘了徐遲這茬了,他自己也不是自由身啊。
可是童雅的事刻不容緩,他不能袖手旁觀讓董繆再傷害她。
“你不說,他不會知道的,再說他不是也要結婚了嗎,有什麼大不了的。”
李陽眼角抽搐,還想瞞著徐遲,這人是不是太天真爛漫了點,隻怕他剛進民政局那頭就有人來逮他了。
然而李陽還是低估了徐遲,早在大學時,方言早已經在民政局的黑名單上了,不管他想和誰結婚,都不會被通過。
“總之就是不行,你不要讓我在遲哥麵前難做。”
“李陽,狗都沒有你這麼忠心耿耿。”
聽著兩人的對話,童雅也悟出了點別的,自然不肯拖累方言早。
“言早,你也有自己的難處,像我們這樣的人活著不易,綁一起隻會更不幸。你不用太擔心我,其實繆哥沒你想的那麼惡劣,他對我們很好,錢我會自己還的,你以後能多回來看看我們母女我就很開心了。”
童雅從小到大都在孤兒院,丈夫去世後,董繆是繼方言早之後唯一給過她溫暖的人,哪怕那溫暖中途摻了假,她也沒理由不知足,沒有董繆就沒有她們母女。
董繆認清李陽是徐遲的人後就不出聲了,他怕自己忍不住撲上去掐死他。
那個男人從大學開始就霸道的把方言早當做自己的私有物,時至今日竟然光明正大派人跟著,他本人即將奉子成婚,仍舊不肯放開方言早,是打算當個玩物養在外麵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