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知年懷裏抱著曲流晚,她身上傳來的溫暖,傳到趙知年的身上。
趙知年感覺自己的身上暖融融的,那顆冰冷的心漸漸地被熨帖起來,漸漸的化作一灘春水,他忍不住輕輕地勾了勾唇角,露出一抹溫柔的笑容來。
他笑的時候臉上的寒冰仿佛在那一刻消融開來,沒有平日裏的拒人於千裏之外,黑暗深沉,此刻的他就像是一個平常的少年,身上也帶了幾分暖意。
這樣溫柔的笑容,他自己並沒有察覺,正在熟睡當中的曲流晚也沒有發覺。
趙知年低頭看著懷裏已經睡著了的女人,將被子蓋在兩人的身上,他忽然間覺得有些興奮,一種睡不著的感覺,便支著頭在一邊看著曲流晚。
曲流晚睡著了的麵容很平靜,五官精致,一動不動像是一尊精致的瓷娃娃。
他動作輕柔地撫上她的臉,想起濃密睫毛下的那雙如泉水般靈動的眸子,一瞬不瞬望著自己的樣子,心間忽然漏了半拍。
“壞蛋!”
“大壞蛋!!”
耳邊似乎響起它咬牙切齒的聲音,他仿佛看到了她氣急敗壞的樣子,她跳著腳的樣子,她咬牙切齒的樣子,她不服氣說自己壞話時候的樣子……
臉鼓成一團,像小包子一般。
“孤就陪你玩玩,看你個小騙子何時才跟孤坦白……”
趙知年說著目光又變得幽幽的。
夜漸漸的深了,烏雲漸漸的遮住了皎潔的月亮,屋子裏漸漸的黑了下來,趙知年漸漸的感受到了一絲困意,抱著曲流晚就緩緩的睡了過去。
曲流晚這一覺一直都睡得不安穩,她想翻個身,側個腰都不行。
她費力地睜開眼睛,卻發現自己的眼皮異常的沉重,根本就掀不開。
曲流晚腦袋還未清醒,但又覺得自己被桎梏著,心裏生出了幾分恐懼感。
天天天天呐,她……她她該不會是遇上鬼壓床了吧?
曲流晚越想越覺得驚悚,她努力地睜開自己的雙眼,卻發現自己根本就無力睜開。
鼻尖似乎還隱隱的傳來熟悉的味道,她感覺有人在抱著自己,曲流晚疑惑了,難道不是鬼壓床?
一想到有這個可能性曲流晚鬆了一口氣,不是鬼壓床就好。
但如果不是鬼壓床,又是誰在抱著自己呢?
難道是趙知年?
不可能吧,曲流晚想著在心裏搖了搖頭,那家夥不像是會偷偷爬自己床的人。
算了明天早上再看看吧。
曲流晚想著意識漸漸的再次模糊起來。
陽光穿過雲層,透過窗戶照進室內。
曲流晚的意識漸漸清醒,她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躺在自己昨天晚上睡著了的小榻上,身上的被子蓋的好好的,身上的沉重感全部消失了,不像是昨天晚上那樣怎麼睜眼都睜不開。
她又低頭檢查了一下自己身上的衣服,也是好好的,又看了看榻上,上麵除了她自己躺過的痕跡,根本就沒有其他人躺過的痕跡。
曲流晚望向趙知年的方向,他正在睡覺,被子蓋在他的身上,他的麵容安靜而平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