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悶聲發大財啊,寶寶。”
“你竟然叫別人寶寶,絕交!”
葉栗聽說了這一段對話之後炸了:“本寶寶在你不知死活的時候等了你這麼久,你這個王八蛋轉身就甜言蜜語外國人去了?!你這個濃眉大眼背叛我的無恥之徒!”
“這就是個隨口說的稱呼,你怎麼一副飛醋吃炸了的德行。”格潤一邊聯係導師一邊用腦袋夾著手機:“請你記好你是個該死的異性戀。”
“這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叫了別人寶寶!”葉栗氣得在房間裏轉圈,噪音重得讓樓上吃飯的軍醫跺腳抗議:“華生你給我安靜點,否則老子上去騸了你!!!”
立刻電話那頭就鴉雀無聲了,格潤摸了摸頭上的汗。
“你的人淡如菊的人設已經崩了你知道嗎?”
“你囂張土豪自由民主的人設還在嗎?”
格潤掃了一眼正在發送的郵件。
“還在。對了,報紙我給你留了一份。”
“哎喲我過兩天就去你那兒拿,雖然我已經看過內容了。”葉栗複述了一遍大意:“‘一個悲天憫人卻最終毀滅了一座城的理想瘋子,一個抱負遠大卻讓所有人都無法理解的人中之龍。’話說你知道網上是怎麼評價這篇報道的嗎?”
“還能怎麼評價,一般悲劇色彩的反派會得到一部分支持的,西方的小朋友們就是這樣,不成熟。雖然我國的小朋友也差不多。”
“不不不,我不是說人物。我是說這篇文章本身。”
葉栗有著特殊的消息渠道:“它被當成是神盾局在輿論陣地反攻的第一聲號角,將一個大家還覺得新鮮完美的英雄推出去帶動神盾局保家衛國護全球的形象,而有血有肉的悲情反派人物,不僅能顯得神盾局的客觀中立,更對還遊離在社會中搖擺不定,不知道如何選邊站的其他英雄們產生帶動作用,促使其被神盾局招安。”
這個傳遞出其他聲音的女性語氣慵懶極了,聽得格潤耳朵癢。
“所以你知道我為什麼要早點撤了。”
“不然呢?!”葉栗又憤怒了起來:“而這樣的我,你竟然拋棄了,轉頭去叫別人寶寶。”
格潤“啪”地掛掉了電話,還關了機。
真是煩死了。
不過倒真的是這樣,基本上葉栗和她都處於一種對方想什麼彼此都能知道的程度。
她們兩個人從小到大一直在一起,除了各自泡漢子之外。這種長時間的磨合培養出來的默契遠非和其他交往了一陣子的朋友多能比肩的。
說到這裏格潤又不禁想起了那個傻乎乎地希望別人挑她錯的旺達。
在輿論的戰鬥中,筆尖永遠都是最鋒利而殺人不見血的。為了陣營目的而對地方進行的攻擊和編排隻會從一開始的不痛不癢到最後的不死不休,一旦聞到了血腥味兒,就該有多遠躲多遠。
她現在閉上眼睛都能預見現在對於旺達的羞辱指責在以後的輿論戰中會怎樣升級,但她能做的隻不過是在書單上畫個重點,讓旺達自己多琢磨。
畢竟她不是監護人。
她此番的心情有些沉重,覺得自己像是那種眼睜睜看著別人前往一條荊棘之路卻不阻止,於是便等同了陷他人與險境的惡人。可她自身也如同泥菩薩過江,除了國內給出的各種限製條件的支援,其他的也隻能靠自己了。
“對了,李司長被免職了。”葉栗補了條消息過來:“新司長姓張,是個很有意思的人。”
“小宋呢?”
“高升副主任,張司長很器重他。”
看來國內國外都是波詭雲譎,哪兒也不必哪兒不安定。
格潤發了一會兒呆,最後被敲門聲喚回神。打開門的亞洲姑娘還是一臉夢遊狀,而在門外的高大青年笑了笑。他眨了下藍色的眼睛,笑容燦爛極了。
“晚上好,我們正打算出去喝一杯,要一起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