嘯聲起,這片湖景四周就湧出無數人來。有人往天空倒了一麻袋瑩石似的,發出的光將下方空間照得連處藏人的陰影都沒有。
叫紅尹的少年已倒提了把寶劍帶著人出來。不管湖麵上流煙刀和霜華如何開戰,徑自將湖畔四周布置妥當。
花知曉悄聲對肖憐兒說道:“哪還有剛才半分紈絝鬥狠的樣子。”
紅尹這時走了過來,對花知曉恭敬行揖道:“花姑姑,有城主仇家混進來,您是先留一留,還是我囑人送你回去歇著?”
“臭小子,叫我一聲姑姑,我修為不高,好歹多個人多份力。哪有姐姐辛苦對付敵人,叫我回去歇著的。我就站在這裏觀陣也好。”花知曉語笑嫣然,擺明自己站這兒不動,讓城主府的人瞧清楚。
她這麼一說,紅尹眼神變得柔和。他站在花知曉身旁,看清楚在湖裏穿梭的就一柄刀,忍不住說道:“怪事,怎麼會隻有一柄流煙刀。多少年沒見著了,難不成這把刀換了主人?”
花知曉好奇。
紅尹也不便說霜華當日的羞恥,隻笑道:“沒什麼,這月波湖已布下天羅地網。別說一把刀,來隻蚊子都逃不了。”
肖憐兒知道四周必有埋伏。她早解了刀上的符陣。實在不行,流煙就棄刀保命好了。
湖中之水濺上玉台,雪白的帷帳被激鬥的風掀得飛起。耀日的儲物戒指中飛出一張白絹,在帷帳中搭起了一個小帳,遮擋住他。此時一片淺淺神光這才從他自肌膚裏透出,不到片刻又收了回去。
“你還是舍不得我被人欺負了啊。”耀日看到流煙刀出,心情大好。他指尖逼出一滴碧色水滴。他順手滴入紅尹敬他的酒中,隨手灑了出去,一小杯酒好巧不巧地,隨著翻騰的水浪,落在了霜華身上。
一心要抓到流煙刀的霜華沒有注意到這滴水。沾上耀日靈力的水很快浸進了她的肌膚。霜華敢喝下混入玄女香的酒,早對這種香免疫了。然而紅尹敬耀日的酒中卻下了催情之物。霜華越打越煩躁。
單憑流煙,對付不了霜華。拖了些時間,還解不了耀日的困局,他就別頂著神君的名混了。流煙再不戀戰,嗖地飛走。
“今日再叫你逃了,我霜華便沒臉在仙界立足了!”霜華立在湖麵上喝道。
湖岸四周拋出層層紗網,沒有真氣驅使的紫火噴出去,毫發不傷。流煙哇哇大叫著,刀光劃出一道道銀色的痕跡,一陣亂砍。
看實在砍不動那網,流煙往水中一沉,心想隻能悄悄離了刀,日後再尋了。
這時一股力道從上麵傳來,流煙還沒反應過來,就被人握住了。耀日反手執著流煙,掀起一角紗帳。
他領口還沒攏好,露出一截漂亮的鎖骨。肌膚與狐族不同,沒那麼白。他站在那裏,似要乘風而去。
流煙在他手中,碧色的刀,紫色的火,映亮了他唇角的微笑。
霜華臉上泛起一股紅暈,心跳得很急。她聽到自己咚咚如擂鼓的心跳,聽到嘴裏飄出一句不像自己的聲音:“耀日神君原來長這樣子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