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煦尷尬地咳嗽兩聲,“這事,跟我有什麼關係?我都不認識他們。”生怕男人不相信自己的說辭,溫煦忙又道:“你看這個錢什麼的,看他穿戴就知道是個有錢人,還有他開的這個車,少說也要一百多萬,我就是個從發鄉下來的窮小子,不可能跟他們有關係。”
溫煦說了很多表明自己立場的解釋,卻隻換來男人一句話,“我知道。”
知道還找我幹什麼?溫煦真的想不通。
男人打開抽屜,從裏麵取出一塊手表,在手裏把玩著。他對溫煦說:“車禍發生在城南北望路一條沒有監控的小路上,時間是淩晨一點。”
溫煦低下頭又看了幾眼照片,“一點我在家睡覺啊。”
男人的嘴角微微勾起,指了指他手裏的照片,“車禍發生的日期是2014年9月15日。”
溫煦很認真地回答:“一年多以前的淩晨一點我也是在家睡覺,我這個人從來沒什麼應酬。”
男人的表情看上去有些不耐,揚起手,把手表丟給了溫煦。溫煦急忙伸手接住,生怕掉在地上摔壞了!
當溫煦注意到手表的時候,下意識地“咦”了一聲。
“這塊手表是錢毅的,車禍發生的瞬間,時間停止在2014年9月15日01:00:00。因為你的原因,時間有了變化。”
溫煦咂咂舌,禮貌地說道:“先生,可以把話說得清楚一點嗎?”
男人遺憾地搖搖頭,“文盲這個問題很棘手啊。這樣吧,跳過這個環節,直接進入實踐階段。”
“抱歉,我完全不明白。”溫煦慍起身,走到書桌前把手表放下。反駁道,“從頭到尾,我都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我要查清915案的真相,需要一個助手。”說著,男人向後靠著大班椅,兩條修長的腿搭在桌麵上。
溫煦忽略了桌麵上白『色』的襪子,驚訝地指著自己的鼻子,“我?”
男人點了頭。
為什麼是我?溫煦很想這麼問,但是這等於又回到之前的糾結點了。溫煦焦躁地自嘲起來,“我知道,你的意思是,光是用說的我根本不會明白,是這樣吧?所以,讓我用身體記住發生的每一件事,這樣比較方便。”
男人嫌棄地說:“白癡!不是用身體,而是腦子。”
溫煦毫不猶豫地說出心裏話,“太危險了,我不想……”
“你『奶』『奶』患有晚期胃癌,是嗎?”
溫煦的眼睛立刻瞪起來,“你偷看我手機?”
“你缺多少錢?”
“你這是不道德的!”
“三十萬,還是五十萬?”
“把手機還給我。”
“被我撿到,你真該燒高香。”
溫煦的腦子有點轉不過彎了,傻乎乎地問:“什麼意思?”
男人從上衣口袋裏拿出一盒香煙,抽出一支咬在嘴邊。他不急著回答溫煦的提問,拿出打火機,火苗竄了出來,燎燃香煙。一陣白霧從男人吐出來,消散在空中。
男人在煙霧中半眯著眼,對溫煦說:“我很有錢,可以解決你目前的困境。”
溫煦的腦子轉過彎了。
“你的意思是……”溫煦試著說:“你能借我錢,我要來這裏伺候你?”
“我要的是助理,不是奴才。”
男人的態度不止惡劣,還非常的傲慢。但是,溫煦選擇認慫。
“我缺七萬,你能借我嗎?”
男人並沒有因為溫煦明智的選擇流『露』半分欣喜,好像這一切都在他的預料之中。他將那塊手表朝著溫煦又推了推。答案再明顯不過——接受我的雇傭,我可以給你錢。
從周穀成出現到現在,溫煦經曆了幾番大起大落,他應該做的或許是馬上離開這個古怪的地方,回到自己的小窩裏洗個澡,美美地睡上一覺。但是,溫煦卻伸出了手,將停止的手表握在了掌心。
數年後,溫煦常常回憶起這一幕,他玩笑似地調侃自己——那時候我一定是被你下了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