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1章(2 / 3)

滕華陽轉了身,腳步輕快地走到那個外籍男子麵前。經過毒氣和恐怖的洗禮後,外籍男子已經看不清什麼東西了,神智也處於半昏『迷』狀態。滕華陽的眼睛裏閃過一絲無聊,隨後蹲在男子麵前,伸出手給外籍男子順了順氣。然而,這並沒有起到什麼作用,外籍男子繼續呻/『吟』著,無意識地說:“help,help me”

“yes, dear mr hopson”滕華陽微微笑著,嗓音低沉。他的手『摸』向對方的臉,逐漸滑落到咽喉。

一道寒光閃過,刀刃割開了hopson的喉嚨,鮮血湧了出來,瞬間浸紅了淺藍『色』西裝。

突然!整個安靜的展廳傳來了急促而又沉重的呼吸聲,詭異的呼吸聲就像是從被割開的喉嚨裏擠出來一般,讓滕華陽的臉『色』一變。隨即,他發現,呼吸聲來自於四麵八方,來自於他的頭頂!

滕華陽撩起眼皮看著鑲嵌在牆壁上方的擴音器。

呼吸聲很沉很沉,呼哧呼哧的就像一隻野獸的低吼被放大了無數倍!當野獸的低吼戛然而止,怒吼從擴音器傳了出來。

“滕華陽!”

滕華陽挑挑眉,臉上閃過一絲詫異,但很快他就回複了正常。他對著那擴音器問道:“哪位?”

“你不記得我的聲音,但是我記得你。你化成灰我都記得!”

“媽的,怎麼回事!?”還在星際旅行艙裏鼓搗主控板的持槍男子人忍不住冒出頭來,憤怒地質問,“他是怎麼看到你的?”

滕華陽對同夥的質問置若罔聞,他隻對著擴音器笑道:“你看得到我?很好,你是誰?”

——

病房裏,小哥把音量調到最大,即便如此,滕華陽的聲音也是很微弱的。杜忠波緊盯著畫麵中的滕華陽,辨認他的口型,小聲對黎月夕說:“他問你是誰。”

黎月夕的手冰涼冰涼,渾身都在發抖。他『舔』了『舔』嘴唇,緊咬著牙,壓製著自己瀕臨崩潰的理智,說道:“你殺我爸媽。”

滕華陽眼睛一亮:“你是黎月夕。”

“為什麼?為什麼殺他們?”

滕華陽似乎並不介意忽然發生了並沒有發生過的事,看起來他很願意跟黎月夕聊一聊。他聳聳肩,很隨意地說:“殺就殺嘍,沒有為什麼。”

持槍男子的口袋發出噠噠的聲音,他急忙從口袋裏掏出計時器,計時器上的數字是倒計時的,08:30、08:29……

“沒時間了,你還差一個沒殺。動作快點!”持槍男子為了能在時間內完成自己的任務,自然顧不上去尋找不知隱藏何處的可視源,也沒時間去管束滕華陽的行為。

滕華陽對著擴音器無奈地說:“我很忙,你要是不介意的話就看著我忙吧,當然,我會回答你的問題。”

黎月夕的腦子裏一片空白,越是痛恨越是緊張,越是不知道想要問什麼了。這時候,杜忠波舉起手裏的本子,上麵寫著三個問題。

黎月夕定睛看了一眼,穩了穩氣息,又對麥克風喊道:“你們的目的是要晶片還是要我?”

滕華陽的鞋尖挑起一個昏『迷』男人的臉,很失望地撇了撇嘴,隨口說道:“我不感興趣的事很少過問。”

杜忠波蹙蹙眉,指了指紙上的第二個問題。

黎月夕再問:“你們可以讓我爸媽走的痛快一點,為什麼你,你那麼做!?你他媽的就是個變態!人渣,連畜生都不如。”

會罵人了這孩子!杜忠波撓撓額頭,不想打斷黎月夕的怒罵。

——

“黎月夕,你的心情呢我是可以理解的。”滕華陽又掀翻了一個昏『迷』中的男人,可惜仍舊不是他要殺的目標,故而有些煩躁了,他回頭看了眼上方的擴音器,說,“我哪裏做錯了嗎?並沒有吧,如果他們不招惹我們,我也不會殺他們。你看,錯不在我,錯在他們。而且,你們一家活的戰戰兢兢,有意思嗎?我殺了他們也是幫他們解脫。你也是啊,沒有了父母的管束,你隻會更自由。相信我小子,當你長大了父母隻是一種累贅。有時候你會想‘老不死的怎麼還不死’事實上,我幫了你一個大忙。你應該感謝我。”

黎月夕被滕華陽的言辭完全激怒了,撲向筆記本大喊著:“我要殺了你,我要殺了你!”

杜忠波使勁抱住了黎月夕,把他緊緊地摟在懷裏:“安靜,你答應過我什麼不記得了?安靜下來黎月夕!”

黎月夕還在奮力掙紮,對著筆記本上的滕華陽怒吼著:“我要殺了你,變態!”

“臥槽你別動了,老子傷口要扯開了!”杜忠波不得不扭了一把黎月夕的臉蛋兒,讓他吃痛起來。

黎月夕的暴走反而讓滕華陽覺得很愉快,他肆無忌憚地笑了起來,笑聲回『蕩』在展廳內,『毛』骨悚然。

忽然,滕華陽的笑聲停止,抬起頭來盯著擴音器,臉上興奮的表情誇張到扭曲:“黎月夕,敢不敢來找我。嗯?我也可以殺了你,你活著很累是不是?我可以成全你們一家子,來找我啊,讓我殺了你。”

黎月夕在杜忠波的懷裏劇烈地發抖,緊緊咬著嘴唇,咬出來了血,順著嘴唇流了下去,就像一條紅『色』的小溪在慘白的緞麵上蜿蜒而下。

杜忠波猛地捂住他的嘴,臉緊貼在他耳邊,沉沉說道:“你不能輸!告訴他,殺人償命,死的隻會是他。”

黎月夕大力扯開杜忠波的胳膊,抓起被丟開的麥克風,一字一腔仇恨,一聲一股殺意。通紅的眼睛盯著屏幕上的仇人,說:“你敢來找我嗎?”

杜忠波一愣,下意識看向懷裏的人的臉……

黎月夕的嘴上都是血,染到了麥克風上尤不自知。他的眼裏隻有滕華陽!

“滕華陽,沒有別人給你撐腰,你敢來找我嗎?”黎月夕的口氣中充滿了威脅的意味,“你不敢,沒有主子發話你什麼都不敢,你他媽的就是一條狗。回去告訴你主子,不管你們改變了什麼,我都記得。”

滕華陽冷笑了一聲:“你覺得我會怕嗎?”

“你不怕,但是你主子怕。”黎月夕把每個字從牙縫裏擠出來,“你猜他們會不會派你來殺我?我很希望是你來殺我,滕華陽,你不敢來找我!”

聽著黎月夕的威脅,滕華陽的腦袋怪異地動了起來,左右左右,就像換了什麼怪病似得。

杜忠波發現滕華陽的反應很奇怪,心裏頓時一樂,低聲對黎月夕說:“有門。媽的,這小子屬驢的牽著不走打著倒退,繼續刺激他。”

可沒等黎月夕再開口,持槍男子忽然從星際旅行艙裏跳了出來,他的手裏拎著一個很像電飯煲的東西,一邊往背包裏塞一邊大聲對滕華陽說:“別墨跡,就剩三分鍾了。”

滕華陽咬咬牙,使勁晃了下腦袋,手裏的刀指著擴音器:“你等著!”言罷,轉身繼續搜索他的目標。

持槍男子也開始幫滕華陽尋找目標。看了五六個人開始意識到不對勁兒了,“喂,滕華陽,你看到那個女人了嗎?”

“白癡,她和花鑫在一起被困在4d123房間了。”

“我不是說那個姓薑的女人。”持槍男子急道,“上次我拿到東西後,你不是被一個女人抱住腿了嗎,那個女人呢?”

“我怎麼知道?”滕華陽壓根不在乎什麼抱自己大腿的女人,他隻想盡快找到最後一個目標殺人滅口!

然而,持槍男人卻停了下來,愈發狐疑地說:“不對……上一次可沒發生你跟黎月夕對話這事,而且,他是怎麼看到你的?”

滕華陽聞言冷笑了一聲,踢開一個不是目標的人,說:“你怕個屁?九十分鍾一到我們就回去了,誰會記得?”

“黎月夕記得!你個白癡。”

滕華陽忽然大笑起來:“哈哈哈哈我砍死你信不信?”

持槍男子暗暗咬牙,心想:滕華陽太不正常了,如果不是需要他殺人,老先生不可能給自己安排這麼一個白癡搭檔。不行,得離這傻『逼』遠點。

持槍男子想到這裏就有了先行一步的打算,趁著滕華陽沒留神的機會,轉頭就朝著保安部長辦公室走去,。

忽然間,不知道從什麼方向襲來一陣拳風,持槍男人隻感覺到背後被狠狠打了一拳!這一拳力氣太大,他站都站不穩,眼看著就要拍在地麵上,衣領子又被人抓住扯了回去。

滕華陽也發現同夥被襲擊了,但是他沒有受過什麼特殊訓練,身體反應遠遠跟不上腦袋的反應,即便看到了攻擊者是誰,也沒能在最佳時間出擊。

持槍男子想要回身打擊對方,但是對方的動作實在太快,沒等他站穩腳跟,左臂就被扭到身後,關節發出的哢嚓一聲連他都聽得清清楚楚,隨之而來的是一陣劇痛,還有□□掉在地上的吧嗒聲。

他持槍的右手徹底斷了!

完成一連串的攻擊,小七捂著口鼻劇烈地咳嗽了起來。他憋了太久,實在憋不住才不得已發起攻擊。

滕華陽曾經跟小七交過手,知道自己不是他的對手,於是馬上抓住身邊一個昏『迷』的年輕人,威脅道:“你再敢動一下,我就殺了他!”

小七已經把持槍男子甩到一邊去了,側頭斜睨著滕華陽,又咳嗽兩聲才說:“你不歸我負責。”

滕華陽一愣,忽然間,背脊一陣刺痛,疼的他完全失去了行動力,被當做人質的年輕人軟到了下去,滕華陽的刀反手一揮,劃開空氣,卻沒什麼都砍到。

持槍男子站了起來,也從後腰抽出一把刀來對著小七。

滕華陽終於看清是誰攻擊了自己。閃著寒光的刀,把卷縮在牆角的羅建『逼』得沒有退路。

滕華陽的刀太快了,隻是閃過一道光,刀刃就直直地砍了下去!羅建下意識地緊閉上眼睛,腦子裏卻無法抑製想象出自己的腦袋被砍成兩半的恐怖畫麵。

啊——!

慘叫聲撕心裂肺地炸裂開來,羅建嚇得一哆嗦,卻又意識到這聲慘叫不對勁兒!他猛地睜開眼睛,為麵前的一幕目瞪口呆。

滕華陽的左臂垂了下去,以一種很古怪的姿勢。眼睛瞪得像銅鈴那麼大,臉上的表情就像羅建一樣,目瞪口呆。

滕華陽無法相信自己的眼睛,為什麼看到的是不應該在這裏的人?

與此同時。

在蜂巢樓外等候著執行任務的消防隊、刑警隊以及醫護人員已經沒有什麼耐心了。

指揮官拿著手機急的直喊:“長官,三樓已經有槍聲了,還不讓我們進去?”

對方不知道說了什麼,指揮官吼道:“不上去能解決什麼問題?三樓到底什麼情況完全不清楚,在這麼下去會死人的!”

他的長官不容辯解地說:“這是上峰命令,再過七分鍾你們就可以行動了。你給我老老實實等著。”

“什麼上峰?他們什麼意思啊?”

“七分鍾,七分鍾後你馬上執行救援任務。”

指揮警官恨恨地掛斷電話,昂起頭看著三樓的幾個窗口不解地自語著:“七分鍾,狗屁的七分鍾!”

——

滕華陽就像是遇到了天敵的蛇,謹慎地後退。而他的天敵瞥了眼躲在角落裏瑟瑟發抖的羅建,問道:“還有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