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煦發自內心地感慨:“杜忠波真的很苦『逼』。”
“雖然我同意你的觀點,但是我絕對不會可憐他。你看他現在那樣,像是……”
說著,花鑫的聲音戛然而止。與此同時,溫煦也愣住了。眼睛直勾勾地盯著大門。正對著他們的大門外,衝進來五六個穿著醫護服的人,其中兩個推著一輛急救移動車,身上還沾染了很多血。
隻是一次呼吸的時間,推著傷者的車就移動到了他們麵前。忙著救護傷者的醫護人員根本無暇顧及旁邊還有人,急急推著急救移動車朝裏麵去。當急救移動車經過花鑫身邊,他不經意地瞥了一眼傷者……
急救移動車發出咕嚕咕嚕的聲走得遠了,花鑫好像是受了驚的馬,猛地轉身就跑,追上那輛救護移動車。
溫煦愣了一秒鍾的時間,馬上意識到那些人裏很可能有老板的朋友,於是,也跟著轉身去追。
花鑫步子大,很快就追了上去。跟在救護移動車旁邊跑,急切地向最近的一名救護人員問道:“他出了什麼事?”
跟在後麵的溫煦一愣,沒想到老板認識的竟然是躺在救護移動車上的傷者。他忙放低了視線去看那個人,這一看猛地倒吸了一口涼氣!那人的上身幾乎都是血,衣服上還有幾個破洞……
這時候,醫護人員迅速地瞥了花鑫一眼:“中槍了。”
花鑫沒有絲毫的驚訝,話音壓著話音,急著再問:“我是他朋友,你們在哪裏找到他的?”
“你認識他?”醫護人員的眼睛立刻瞪了起來,“馬上通知他家屬,快!”
當醫生告訴你馬上通知患者的家屬,並且在後麵加了一個“快”的時候,就說明情況真的很嚴重。花鑫的眼睛都瞪了起來,一把扯住醫護人員:“你們在哪裏找到他的?”
醫護人員許是被花鑫的氣勢鎮住了,一時間竟然毫不猶豫地回答:“南丫山一家叫‘幻海酒吧’後麵的巷子裏。”
車子前行的速度忽然停了下來。穿著白大褂的醫生抬起頭看著花鑫:“他在叫你。”
花鑫一愣,低下頭去看傷者,就見那人張開了一半的眼睛,正看向他。花鑫急忙湊過去,一隻滿是血的手用力地抓住了他的衣領,嘴巴開開合合似乎要說話。
花鑫把耳朵垂到適當的位置。
溫煦急的不得了,但是他什麼都不能做。隻能看著花鑫彎腰低頭。同樣,他什麼都聽不見,傷者究竟對花鑫說了什麼,一個字都聽不見。
時間過去了大概四五十秒,醫生不耐煩了,急道:“別說了,馬上進手術室。”
花鑫被人扯開,踉蹌了一步。眉頭緊皺,眼神裏充滿了冰冷的寒意。溫煦大氣都不敢喘,隻能等著救護移動車被推進電梯,電梯門合上後徐徐上升。
“老板,那人是誰?”溫煦問道。
花鑫陰沉著臉,看了眼時間,說道:“回去了。”
時間歸零,九十分鍾限製已到,時間歸零。溫煦還不知道方才那人跟花鑫到底什麼關係,已經被時間軸帶回了正確時間。
——
雙腳踏實在地板上的瞬間,淡淡的咖啡香充斥在鼻端,將殘留著的醫院味道盡數驅散了開來。
溫煦穩了穩身子,看到了書房裏那熟悉的深藍『色』窗簾和小七表情淡然的臉。
他們回來了。
“老板……”溫煦回頭看站在身後的花鑫,卻看到他一個肩膀從另一邊走過,急忙又轉回頭,目光隨著花鑫的背影到了桌子邊上。
小七正在瀏覽網頁,看到花鑫麵『色』不善地走過來,趕忙站起身讓出大班椅。但是,花鑫看都沒看他一眼,伸手拉開抽屜把跳躍器放進去,隨後拿出手機撥了號碼。
溫煦看到小七用納悶地眼神看著自己,隻能無奈地搖搖頭,表示自己也不了解情況。
這時候,花鑫撥打的電話已經有人接聽了,他開口就說:“柯瑞出事了。你馬上派人去第一醫院查一下,今天淩晨一點左右有沒有送去一個中了槍的男人。”
聽花鑫把話說完,小七的臉『色』也突然變得格外驚訝。而溫煦,比小七更加驚訝一些。他沒想到,方才那個渾身是血的男人竟然是監理會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