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大人點點頭,沉默躺下,燈火沒有吹熄,趙大人看向身側人閉上眼後微微顫抖的眼瞼,眼睛便移不開了,美麗的容顏就在離自己不到三寸的距離,趙大人能清晰的感覺到他的每一次呼吸,終於黎清殊受不了這樣火熱的注視,張開眼看著趙大人問:“看著我幹什麼?”
趙大人將視線移向帳頂,答道:“沒什麼。”
黎清殊一臉莫名,但睡意襲來,他撐不住又閉上了眼睛。趙大人突然又伸手探向黎清殊的手,冰涼涼的,好似沒有一絲溫度一般,趙大人下意識握緊他的手。
黎清殊這下完全沒有辦法睡覺了,他側首看著趙大人:“你還不睡覺嗎?可是我困了。”
趙大人也側過身子,猶豫著,說道:“我感覺有點熱……”
剛下著雨,風大雨大,那裏熱了?黎清殊沒這感覺,伸手摸了摸趙大人的手,手心是出了汗,但趙大人又說:“我抱著你吧,你比較涼快一點。”
黎清殊還沒理明白這是什麼邏輯,就被趙大人抱了個滿懷,他失笑起來,趙大人哪裏有什麼邏輯呢?他果然又犯傻了。而當黎清殊感覺到腰間抵著的那個炙熱硬物時,便笑不出聲了,他磕磕絆絆地說:“淮景,你……你是那裏熱呢……”
趙大人臉頰緋紅,埋首在黎清殊肩窩緩緩點了頭,“嗯……”
黎清殊不知該笑還是羞了,他與趙大人雖是夫妻一場,但至今做過最親密的事就是親吻了,而趙大人這種情況,他是第一次見呢,而且他也沒有那種事情的經驗,連男女之事都知之甚少,更別提斷袖是如何行房的,他也沒興趣去獵那個奇。
所以趙大人突然這樣了,黎清殊便有些不知所措了。
可他也明白,此時絕不能將趙大人推開,否則後果不堪設想。黎清殊回憶了一下看過不多的春|宮圖,還有曾在昆侖山派藏書閣見過兩眼的雙修之法,慢慢地把手伸向趙大人小腹下。
趙大人身子一顫,這下連耳根都紅了他龜縮在黎清殊肩窩裏不肯抬頭,甚至有一絲抗拒。黎清殊自己還紅著臉,卻輕聲哄道:“沒事的,淮景,讓我來幫你吧。”
趙大人清楚的感覺到那冰涼秀美的指尖輕輕挑開他的褻褲邊緣,而後伸了進去,握住半硬的某物,慢慢擼動起來,是黎清殊的手在幫他紓解欲|望……趙大人眼睛都直了,但這種認知太刺激了,趙大人猛然間眼前一白,便……
黎清殊哭笑不得的看著趙大人,溫熱的白濁沾滿了手心,趙大人也從黎清殊肩窩裏抬起頭來,一臉怪異難堪,沉默對視了片刻後,趙大人不可置信的蒙住了黎清殊的眼睛,崩潰大叫道:“你什麼都沒有看到!聽到了沒有,我才不是這麼快的!”
黎清殊:“……”
洗幹淨手上的東西後,趙大人早已快速的換了褻褲將自己整個人裹在被子裏了。黎清殊擦幹手,跨過趙大人爬進了裏側,坐在床上看著將自己縮在被子裏的趙大人有些無奈,扯了扯被子,道:“淮景,你給我點被子好不好,我有點冷。”
趙大人頓了頓,探出頭來將被子一半塞給黎清殊,而後轉身背對黎清殊側身睡覺。黎清殊清楚的看到趙大人露在外邊通紅的耳根,忍不住輕聲笑了,趙大人羞憤轉身瞪他,“你笑什麼?不許笑!”
黎清殊無辜道:“我真的沒有在笑你剛才……”
“不許說!”趙大人一骨碌坐起身子捂住黎清殊的嘴,威脅道:“今晚的事你給我忘了,忘得幹幹淨淨,以後都不許再提起,聽到了沒有!”
黎清殊更是被逗樂了,半晌才憋著笑點了頭,趙大人真是太可愛了!
趙大人這才滿意放手,望著身前僅著一身單薄褻衣,胸前領口大敞,露出一半奶白色肌膚的黎清殊,突然又感覺到一股燥熱自天靈蓋蔓延四肢百骸,他甚至咽了把口水,立馬回神,負氣躺下,“睡覺了。”
黎清殊眉眼彎彎的,望著一如既往別扭的趙大人,無奈搖頭,也在他身側躺下,黎清殊想了想,還是揮手以功力熄了燈火,果不其然,不過頃刻身側的人便伸手環住他的腰,將他帶入懷中,在耳畔輕聲道:“明日還要去找莫玄朗問個清楚,早點睡吧。”
“嗯。”黎清殊點頭,乖乖地窩在趙大人懷裏閉上眼睛安然入睡。
而黎輕言走得急,林子謙二人回到趙府才收到黎輕言留的口信,林子謙不免得有些鬱卒,且還要看趙大人的冷臉,金昊軒不為所動,內心暗爽,直接將這兩日查到的東西告訴趙大人。
“沒發現什麼異樣,常慧寧他找我們過去一天,也沒說出個所以然,趙大人,現下這案子,越來越難破了。”
趙大人不語,一旁吃飯的黎清殊卻抬起頭說道:“我也要去幫忙,趙大人,可不可以……”
“不成!”趙大人一口否決,怒道:“你待在家裏,瞎湊什麼熱鬧?”
黎清殊摔下筷子,反駁道:“可是凶手在誣陷我呢!這口氣我咽不下去,我一定要抓到他!”
趙大人還是不讚同,“我會去查,你別來搗亂了。”
“我怎麼能是搗亂呢?趙淮景,你眼裏我就是這樣無能的人嗎?”
趙大人不為所動,“不行就是不行!”
“我要去,必須去!”
林子謙二人望著這夫夫二人還真的吵了起來,且對話毫無營養沒完沒了,前者咬著筷子看好戲,後者尷尬地放心筷子,兩邊勸道:“趙大人,趙夫人也是想咱們破案呢,還有趙夫人,有話好好說,別吵了……”
兩人便停了下來,黎清殊哼唧道:“我也想好好說話,可他老是這麼專權霸道,連我出個門都不允許。”
趙大人立馬氣道:“也不看看出個門就能招蜂引蝶的人是誰,你一出去,我蘇州都要大亂了!”
黎清殊眨著眼睛,被趙大人的話嚇到了,愣愣道:“哪有那麼誇張……不對,我隻是想找到這個凶手而已,你為什麼不許?我就是要去,趙淮景,你別忘了我也是個男人!”
話題深度上升到了男人的尊嚴,金昊軒這下沒得勸了,趙大人也愣住了,成親以來黎清殊頭一次明麵上表明他的不滿。趙大人瞬間愣了臉,筷子一摔,起身負氣離開,“那隨你便好了!”
“你!”
黎清殊氣呼呼的看著趙大人腳步匆匆的背影,開始有些後悔了呢,但他又想,是時候讓趙淮景改一下他的別扭性子了。金昊軒見狀小聲問道:“趙夫人,趙大人他……那現在,你還來幫忙查案嗎?”
黎清殊壓下心底的小小愧疚與委屈,斷然道:“查,快告訴我你們還有什麼線索!”
趙大人負氣回了書房,當真到了入夜都沒回房,可見是氣得狠了。但他不去找黎清殊,黎清殊不過多久便來找了他。
書房門被猛地推開,黎清殊著急的走了進來,趙大人嘴角微微揚起,手中的書也忘了翻頁,透過書麵望著黎清殊,心道:如果黎清殊是來道歉的,那一定要好好訓訓他,還要打屁屁才行,他最近真是越來越不聽話了。
但是趙大人似乎沒機會訓黎清殊了,因為黎清殊手上拿著一摞紙張,匆忙走過來急道:“淮景,你看我發現了什麼!”
趙大人失望地放下書,冷漠道:“不看!”
黎清殊一頓,又湊了過去,將紙張遞到趙大人麵前,“你就看一看吧,淮景!”
趙大人將臉扭開,“說不看就是不看!”
黎清殊:“……現在不是鬧脾氣的時候啊!算了,你不看我走了。”
黎清殊收起了紙張,轉身作勢要走,趙大人忙泄了氣,叫住他,“站住!你……拿過來給我看看吧。”
黎清殊點頭,將紙張放在書桌上,指著上麵一個名字,說道:“淮景,你看這裏。”
趙大人看到了那個名字,並且念了出來,“厲萬河……厲將軍!那不是你們家的……”
黎清殊趕緊點頭,正色道:“就是他,出賣我爹和我兄長,冤枉我們黎家造反,導致雲王有機可乘,將我們黎家徹底摧毀的那封彈劾密信,就是他所寫,而且,他還辜負了阿姐……而這個人的名字,竟然出現在五年前若霜臨死前最後一個月陪酒接待過的客人名單裏!”
趙大人便忘記了還要保持生氣,粗略的翻過那些紙張,果然上頭那個厲萬河的名字特別紮眼,其中還有一個名字,趙大人驚呼出聲,“莫玄朗也在……”
“錢尚明的得力助手,至今還在杭州監督大壩後續的工部侍郎莫玄朗?”
趙大人點頭,推斷道:“他們二人,五年前是相識的嗎?竟然在同一天去了杏花樓,而在不久之後,若霜莫名死去,這個案子的記錄被悄悄抹去,連衙門都毫不知情,能有這能力,莫非,殺害若霜的人,正是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