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槐都要哭了。
怎麼什麼事兒都要找他啊?關他什麼事兒啊?爹也不是他一個人的,事兒也不是他一個人的,就不能大家一起商量著來嗎?
顧槐咬了咬牙,恨恨地瞪了顧安、顧寧和顧楓一眼,連帶著顧書源和顧書卿都一掃而過,雖然沒膽子瞪他們,但眼裏也寫上了不滿。
“行。”
隻一個字,眾人就聽出他心有怨氣,卻沒有一個人在意的。
劉明逸也不廢話,轉身就要人去叫仵作。
“其實也不用那麼麻煩,即便驗屍也不一定非要破壞屍體。”
眾人聞言紛紛看向發聲源,隻見一身白色孝衣的顧嫣俏生生地站在駱榮軒的身邊,臉上無悲無喜,淡漠的如同不是顧家人一般。
顧書源和顧書卿還沒見過顧嫣,疑惑地瞅向顧槐,顯然是想讓他介紹。
顧槐歎了口氣。
他怎麼這麼倒黴啊?怎麼什麼事兒都找他?別人也就算了,現在要他給二位叔叔介紹自己的死對頭的閨女,他怎麼覺得臉些疼呢?
顧嫣不等顧槐做好心理建設開口介紹,已是衝顧書源和顧書卿點了點頭,微微福身,“我是顧安之女顧嫣,家中行九,現已嫁為人婦。”
顧書源和顧書卿對顧安一家的事很了解,一聽是顧嫣,就明白她為何會說話了。
劉明逸笑道:“世子妃有何好辦法說來聽聽,如果能不動屍體是再好不過了。”
眾人也紛紛點頭,表示同意劉明逸的話。
顧嫣清冷的嗓音在靈堂外響起,“用一根細長的銀針紮進祖父的肝髒中,如果是中毒而亡,其它地方又查不出什麼,檢驗那裏是最好的方法。”
眾人似懂非懂,劉明逸卻是心下一凜,覺得顧嫣說的十分的有道理。
人體的肝髒具有解毒功能,如果毒素太大它也解決不了,人就會死亡,而毒素自然就會堆積在肝髒中。
所以表麵看不出是中毒死的,也可以從肝髒下手,看看是不是中毒。
劉明逸衝顧嫣點點頭,“不知世子妃可否親自動手?再去叫仵作還得等一會兒,浪費時間。”
顧嫣想也不想地點頭,“可以。”
顧嫣抬腿進了靈堂,其他人也跟了進去,就是心中有鬼的顧楓也跟在了最後進了靈堂。
顧嫣走到棺材邊,隻淡淡地掃了顧書毓的屍體就判斷出他的確是中了毒了。
一個人如果是含笑而死,麵部肌肉不會這麼的僵硬,笑容也會這麼大,這像是強行在臉上扯出來的笑,沒有那麼自然。
顧嫣心裏有了數,從袖口處抽出一根細長的銀針極準地紮入了顧書毓的肝髒之內。
顧嫣等了一會兒又抽出銀針,拿起來看了一眼,隨後走到了劉明逸的麵前,抬手將銀針遞給了他。
“中毒。”
不止劉明逸看到了,就連一邊的顧家眾人也看到了,銀針已變成了黑色,顯然是真的中了毒死的。
劉明逸皺著眉頭並沒有說話,顧家眾人更是噤若寒蟬,這個時候誰都不想冒頭。
顧安左右掃了一眼,邁步到了劉明逸身邊。
“劉大人,我顧家既已報官,那就是希望劉大人能查出真凶,為我爹伸冤報仇,劉大人不必多做他想,不管是誰害了我爹,我們顧家都不會包庇此人,劉大人可秉公處理。”
說到這裏眾人也明白過了,劉明逸之所以半晌沒說話,就是怕凶手是顧家自己人,到時候顧家麵上會不好看,自行處理了凶手,這樣他白忙一場不說,弄不好還會觸犯了律法,讓他再次為難。
劉明逸知道現在顧家是由顧安說的算,有他出言,自然是不用再擔心了。
劉明逸點點頭,“既是如此,那就再好不過了,大理寺已經立案,其他人不能再插手。”
話先說明白,免得以後出說道。
顧安點點頭,“放心。”
兩個字道出顧安的態度,劉明逸這下真的放了心。
接下來劉明逸讓人去大理寺再調人,顧家裏裏外外再重新查證一番,尤其是與顧書毓有齷齪或是意見不和、口舌之爭的都要仔細盤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