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安才不管他回來是幹什麼的,他已不是顧家人,不管他做什麼都沒有理。
“不行,顧文成是顧家子嗣,他的後事自然由顧家處理,你無權幹涉。”
顧安語音極其的生硬,讓比顧安還陰冷的顧楓都不由自主地打了個哆嗦,瞬間想到顧安才是這個家裏最狠辣無情之人。
顧楓咽了咽口水,“我知道自己被除族了,但他畢竟是我的兒子,我有權要回他的屍體。”
顧安皺了皺眉,不知道為何顧楓執意如此,但等到顧楓發瘋了一樣向他衝來時他恍然有些明白了。
顧安一腳將顧楓踹飛,不屑地掃了他一眼,抬手從身上摸出一個瓶子倒出一顆藥丸放進了嘴裏。
顧安身邊的小廝容懷容慶一人一邊壓著顧楓的胳膊跪在地上,另一隻手抬起他的下巴,讓他看著顧安。
顧安走了兩步到達顧楓身邊蹲下,小聲道:“我還以為你能有多大本事,原來隻是這點小伎倆,如果是這樣,那還真不夠看的。”
我期待你做出更瘋狂的事。
顧安下毒不成又被顧安踹飛,灰頭土臉地出了顧府,咬著銀牙看向顧府府門。
顧安,我是不會放過你的,今日的帳我記下了。
瑞王府裏一征肅穆,白色的錦緞鋪滿了整個前廳,在上等棺木下跪著一眾哭哭涕涕的女子,還有幾個孩童睜著迷茫的大眼左顧右盼,弄不懂大人在做些什麼。
顧嫣和駱榮軒來到瑞王府時見到的就是這副場景。
顧嫣眉毛微微挑了挑,眼皮都沒掀一下,理也不理前來討好她和駱榮軒的側妃,給瑞王妃上了柱香舉步就要離開。
那側妃見顧嫣軟硬不吃,僵硬地笑了笑,把顧嫣和駱榮軒送了出去。
顧嫣和駱榮軒是代表安親王府來上香,態度卻敷衍的讓人為之側目,她和駱榮軒的態度自然也落到了有心人的眼裏。
看著顧嫣和駱榮軒離去的背影,瑞王從角落裏走了出來,站在他身邊的顧楓惱恨地說道:“這兩個小崽子還真傲啊!”
瑞王突然回頭瞅了眼顧楓,眼含怒意。
叫誰小崽子呢?再與我作對也是我自家兄弟的事兒,與你何幹?他才是我同一血緣的弟弟,你算哪根蔥?
瑞王沒搭話兒,瞪了顧楓一眼,轉身離開。
拍馬屁到了馬蹄子處,差點把自己搭進去,顧楓冷汗淋漓地半躬著身,恭送瑞王離開。
等瑞王轉過牆角消失不見,顧楓才直起身,眯起眼睛掃了眼大門外。
不能再等了,瑞王已經開始不待見他了,再等下去,他在瑞王這裏可就一點話語權都沒有了。
被顧家除族已經等於失去了算計顧安的便利,說白了,他要是沒有點真本事,等著他的隻有被拋棄的下場。
想到顧安不屑地看著他的眼神兒,顧楓緊了緊拳頭。
顧安,你別得意,勝負還未分,笑到最後的人才是贏家。
顧書毓停靈半個月後發喪,魏文帝特意下旨準許顧書毓以候爺禮下葬,這對於已經被奪爵的定遠候府來說是一大好消息。
顧楓除族,顧槐和顧安、顧寧做為兒子,要將顧書毓的棺木送回祖地,剩下的顧家媳婦就要留在京城看家。
顧安一行人出了京城日夜兼程往祖地趕,行至貫江碼頭時卻遭到了刺殺。
顧安背著手眯起眼看著廝殺的人群,臉上平靜無波,站在他身邊的顧寧和顧槐早已哆嗦成了一團。
“老二,這、這是怎麼回事兒啊?哪裏來的刺客啊?”
顧安搖搖頭,“與大哥無關,他們是衝著我來的,一會兒你和三弟去另一條船上。”
顧槐哪裏肯?他倒不是想與顧安共患難,而是覺得呆在顧安身邊安全多了,至少暗衛們都圍著顧安打轉,顧安身手又好,有他在,他性命無憂。
顧寧也皺著眉頭道:“我不走,二哥有難,我當弟弟的怎可一人逃走?”
顯然,顧寧根本沒把顧槐當回事兒,言詞裏都沒帶上顧槐。
顧槐心神全讓眼前的殺手吸引住了,哪裏聽得到顧寧說什麼,可顧安卻聽到了,頗有些感動地搖搖頭,“放心吧,沒事兒的,這幾個小賊我還沒放在眼裏,你和大哥走吧,再呆下去有危險,也防礙我出手。”
顧寧見顧安堅持,隻得拉著不願離開的顧槐去了旁邊的大船上。
顧槐和顧寧不願回船艙裏躲著,兩人抱著桅杆半蹲在船頭向顧安那裏張望,沒一會兒就見船頭之上上來了二十多個黑衣殺手,直直向顧安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