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太後隨意瞅了一眼,冷笑道:“禪位?你覺得可能嗎?榮羽,哀家問你,你真要這麼做?”
寧王搖搖頭,“事已至此,我也別無他法。”
金太後失望地瞅了寧王一眼,閉目不語。
寧王見金太後不但不動,還把眼睛閉上了,就越來越覺得今天的事不對,當即就打發人出去查探。
寧王手上沒有禦璽,禪位詔書無法下達,他就做不了皇帝,就是再心急也沒用,他隻能再派人搜宮查找禦璽的下落。
時間一點點過去,前去查探的人來來去去的好幾撥,都說外麵沒事,可他心裏就是不安,覺得心裏沒底。
午膳就沒用,晚膳就更沒有了,眾人餓的是饑腸轆轆,但卻沒一人個提出來要用膳的,直到酉時末,宮殿之外傳來了打鬥和廝殺的聲音。
寧王立即站起了身向殿門外走去,當他看到原本應該落水消失無蹤的顧安時,就知道大勢已去,他完了。
寧王很快束手就擒,他沒那麼傻,就算他用殿裏父皇和皇祖母的性命相要挾讓顧安退兵,顧安也不見得會聽,因為他不傻,顧安也不傻,他一旦退兵,魏文帝等人的性命更無法保障。
就算他不要求顧安退兵,而是讓顧安去給他找禦璽,宮裏這麼大,他都找了一個來月了也沒弄明白金太後是從哪裏拿出來的禦璽,他顧安就能這麼寸的找到了?根本不可能!
再者,就算他都做了,顧安也不會讓他上位,金太後和馮皇後就更加不會了,就算手握聖旨也沒用,他們完全可以不承認或者把聖旨毀了,到時候他還是一無所有。
說白了,手上沒兵,做什麼都是白費。
寧王事敗,寧王府同瑞王府一樣被封了起來,而寧王也找給找了個單獨的宮殿關了起來,等著魏文帝處理。
顧安的回歸讓滿朝文武震驚不已,都想知道到底是怎麼回事兒,可顧安卻以守為名閉門不出,除了安親王連顧家人都不見。
眾朝臣拿他沒辦法,隻好認命地繼續幫魏文帝看著朝堂,就在寧王事敗的第三天,南疆黛鳶公主自盡身亡,一個月後南疆收到了黛鳶公主身死的消息,要大舉進攻大魏,為黛鳶公主報仇。
顧安不出世,朝中無人有能力領兵抵抗南疆,都對南疆懼怕不已,顧哲瀚和駱榮軒臨危受命,率領東西南三大營三萬人馬以及沿途各州府抽調出共計五萬兵馬前往南疆。
又是一年新年,魏文帝依然昏迷不上朝,朝堂之上除了關心南疆戰局就是對立誰為太子爭論不休。
永昌四十年三月,康王在王府被身邊的小妾於倩和通房青煙在推搡中無意推入湖中,寒冬尚未過去,湖水冰冷刺骨,等康王被人救上來時早已昏迷不醒。
康王昏迷了三天,第四天夜裏醒來時眾人才發現,康王已經傻了。
經太醫診斷,康王跌入湖中之時後腦磕到了湖底的石頭上,血凝成了血塊,壓在了腦部的神經之上,才使得康王癡傻。
康王癡傻,這下子朝堂上不用再爭了,基本上已經定了由端王做太子,即便沒有下旨明示,眾朝臣也以端王為尊,視他為太子,朝中上下大事小情全找端王處理。
永昌四十年五月,打了半年的仗終於以大魏完勝、南疆死傷近七萬結局,駱榮軒和顧哲瀚凱旋而歸。
就在兩人凱旋當天,昏迷了八個月的魏文帝醒了,而且一醒就完全好了,除了身體有些弱,身體各功能居於完好。
見了眾朝臣之後,魏文帝將顧安留下了。
見沒了外人,顧安走到魏文帝身邊笑了笑,“皇上,外麵好玩兒嗎?”
魏文帝從龍床上翻身而起,哪還有半點的體弱。
沒錯,躺在床上昏迷不醒八個月,任誰都見不到他一麵的魏文帝這些日子根本就沒在皇宮。
自那日中毒後進了後殿,魏文帝就吞下了顧嫣早前交給他的解毒丸,早有準備的魏文帝保住了一條命,休息了幾天就什麼事兒都沒有了。
後來魏文帝按照他就布下的局繼續裝昏迷,可裝著裝著他就無聊了,朝政也不能處理,他天天躺在床上幹嘛啊?吃胖了當豬養?
所以魏文帝隻在宮裏休養了十日,然後就找個禦龍衛悄悄份成他的模樣躺在龍床上,而他卻在幾名禦龍衛的保護下一個人出宮了。
魏文帝先是到了安親王府,把空閑到天天數地上的石板塊的顧嫣拉出了安親王府,在駱榮軒極度幽怨之下順帶的抱走了駱戰天,僅僅一刻鍾的時間,駱榮軒就失去了媳婦和兒子,氣的他直咬牙,要不是魏文帝是他的親叔叔,說什麼也得揍他一頓。
想到自己不但被拐走了媳婦和兒子,還得給他賣命打南疆,駱榮軒死的心都有了,真想撂挑子不幹了,什麼南疆,什麼皇位,他對當皇帝沒興趣,他就想抱著媳婦哄兒子。
魏文帝拐走了顧嫣和駱戰天,就連小銀也帶上了,最後走時還沒忘去了趟慈安寺,把被顧嫣又一次扔到腦後的明遠大師叫上,一起向南邊遊玩。
這一行人老的老少的少,中間還有一個老和尚,可想而知招來多少人的目光,就是這樣也沒打擾了魏文帝的興致,硬是狠狠地玩兒了八個月才回來,把整個大魏朝差點玩兒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