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明逸不愧是得皇上重用的人,自他掌管大理寺以來從來沒有一件冤案錯案,查案之快心思之細膩讓人敬佩。
既然事情已經查清了,這些人也不用再留在宮裏了,除了瑞王被關在了一座廢棄的宮殿外,其他人包括三王在內全都出了皇宮,至於魏文帝生死卻一點沒有外露,直到第二天魏文帝沒有上朝,孫英上殿告之眾朝臣,魏文帝的毒剛剛已經解了,但人還沒醒。
接下來的一個月,大魏依舊生活在沒有皇上上朝的狀態下,所有的折子都是眾朝臣商量著來,實在有無法決斷的事就去問安親王,把安親王煩的不要不要的,最後直接把所有事都扔給了金太後和馮皇後。
安親王不接朝事,卻讓所有大臣暗地裏鬆了口氣。
皇上生死未明,這時候最怕有人獨攬大權趁機上位,安親王是皇上的親弟弟,又是金太後所生,乃是先皇的嫡子,如果他想趁機奪權,金太後興許還真就會把他拱上皇位。
因此安親王此舉無疑讓眾朝臣暗暗鬆了口氣。
不管怎麼樣,端王、康王、寧王再怎麼不好也是皇上的親子,如果真的需要有一個人來繼承皇位,還是要從這三位皇子當中選出一人。
不但是眾朝臣這麼想,端王、康王、寧王也同樣如此。
與端王積極拉攏朝中武將,康王拉攏朝中文臣,走慢慢培養自己人手相比,寧王所想的卻是趁著魏文帝昏迷不醒之機逼宮,早日坐上皇位。
寧王動作迅速,在黛鳶公主的幫扶下很快拉攏住了東大營的統領徐久福。
要說徐久福這個人什麼都好,隻有一點是他的軟肋,他為人極其的好色。
黛鳶長相自是不用說,美豔不可方物,徐久福曾在宮中宴會之上見過她一麵,從此以後就魂牽夢繞,雖知她是寧王側妃,但暗地裏也沒少歪歪。
因此當寧王找上他喝酒,並且是黛鳶坐陪,徐久福一下子就淪陷了。
十一月初一,京城迎來了第一場大雪,端王、康王和寧王三人像往常一樣入宮請旨侍奉魏文帝。
金太後和馮皇後依然未允,三人自慈寧宮出來後舉步向魏文帝住的寢殿而去。
到了殿外照例跪下,端王和康王準備跪上一個時辰再走,而寧王則是在跪了不到一刻鍾後站起了身,準備去偏殿更衣。
端王和康王皺著眉頭互視一眼,覺得今天寧王很不對勁兒,但兩人也沒往深處想,安心跪自己的。
半個時辰後,皇宮宮門之處響起了廝殺聲,端王和康王神情一凜,不由自主地想起了寧王。
想再多也無濟於事,禦林軍長年在宮裏執勤,基本就是站崗巡邏,而東大營的軍士雖然沒怎麼上過戰場,但平時卻沒少了訓練,兩兵短暫相交勝負已分。
整個皇宮被寧王控製住了,或者說是慈寧宮和魏文帝所住的寢殿被控製了。
端王、康王、金太後和馮皇後被帶到了魏文帝的寢殿之內,看著站在龍床邊上的寧王,眾人皺起了眉頭。
“老四,你居然會逼宮!真沒想到,你會用這種手段,如果你同們一起競爭得了皇位,我們還高看你一眼,可你卻想到用這種辦法,你就不怕父皇醒來後殺了你嗎?”
寧王不為所動,他慢慢轉過身看向端王,眼帶不屑道:“父皇已經一個多月沒有醒來,恐怕他再也醒不過來了,與其與你們廢時廢力地爭皇位,還不如直接拿到手,這樣也快一些分出勝負,因為本王不想與你們兩個蠢貨浪費時間,有那時間還不如舉辦登基大典。”
“你!”
端王和康王氣的夠嗆,但現在卻拿寧王沒辦法,因為他們手上沒有兵權,沒人幫忙就是有心反抗也搞不定一萬東大營的士兵,他們還沒顧嫣那兩下子。
金太後和馮皇後兩人不著急不著慌地坐到了魏文帝的床邊,看那樣子是怕寧王對毫無反抗之力的魏文帝動手,所以婆媳二人默契將魏文帝擋在了身後。
金太後拿著帕子沾了沾眼角的淚水,“榮羽,你還是走到了這一步,你真讓哀家失望。”
寧王聽了皺了皺眉,直覺上覺得不太對勁兒,金太後說的話他有些聽不明白。
“皇祖母是什麼意思?”
金太後冷哼一聲,“沒什麼意思,哀家給你最後一個機會,你現退兵哀家可以當什麼事都沒發生過,如若不然,哀家也保不住你。”
寧王的眉頭皺的更深了,開始覺得事情要不好。
為免出什麼差錯,寧王當機立斷,“皇祖母不用勸了,我能走到今天這個地步已經是做好了萬全的準備,還請皇祖母成全。”
金太後歎了口氣,閉上了眼睛不想再看他。
馮皇後也是歎了口氣,看向寧王時滿眼的失望,“你到底想做什麼?”
畢竟是她從小看著長大的,他也好,瑞王也罷,麵前的端王和康王也包括在內,她其實都是不忍心的,隻是他們越長越歪,她也是有心無力。
寧王眯起了眼睛,背著手走到了旁邊的椅子上坐下,衝身後擺了擺手。
寧王身邊的一位公公端著已經寫好的聖旨走到金太後麵前,半躬著腰將聖旨高高舉過頭頂。
寧王指著聖旨說道:“我知道父皇的禦璽在皇祖母那裏,勞煩皇祖母將禦璽拿出來,在上麵蓋個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