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夏點頭:“他是三軍首領,自然要以軍事為重。”

吳伯聽到她的話聲音也敬佩起來:“等一會,初大人可以回到王爺的帳篷裏休息一會。”兩個人的話音剛落就聽到潺潺的流水聲音。

初夏用兩個小罐子一個罐子裝進水,一個罐子裝進土,吳伯上前問道:“初大人這是幹什麼?”

“我在培養細菌啊,待會我找一塊牛肉,如果明天早上牛肉變色,我就知道這水裏究竟有沒有細菌了。”初夏拿著兩個小罐子。

“細菌?那是什麼東西?”吳伯睜大了眼睛一副好奇寶寶的樣子。

初夏真想咬斷自己的舌頭,她怎麼忘了這個時代的人根本不知道什麼叫細菌,她淡淡的笑了笑:“我們生活萬物裏,有相輔相成的事物,也有以物克物的東西,來讓這個世界平衡,而這個細菌就是以物克物的,好的細菌可以克製壞的細菌,而這個瘟疫就是壞的細菌,所以我要找出這個壞的細菌然後才能攻克他。”

吳伯伯若有所思的點頭,良久說道:“以毒攻毒。”

初夏尷尬的笑了笑:“對,以毒攻毒。”

兩個人回到營地,那三個士兵病情得到了控製,已經不再嘔吐了,發燒的情況也得到了緩解,初夏把牛肉分別放在兩個罐子裏準備回到古天翊的帳篷裏休息。

古天翊的帳篷裏很簡單,吳伯端上一些吃食:“初大人,軍營裏食物很簡單,你就將就著用吧。”

初夏看到托盤裏的東西,一碟涼菜,一碟牛肉燉白菜,一碗米飯,她笑著拿起筷子說道:“這是我這十幾天來吃的最好一頓飯了,這可不是簡單,對我來說簡直是美味佳肴了。”她說完開始狼吞虎咽起來。

吳伯看到初夏有些消瘦的臉頰,心裏滿是心疼,那嘉關鎮裏的環境一定要比這裏幸苦的多,他眼裏滿是心疼,自己的孩子也這麼大,卻也沒有吃過這樣的苦啊。

初夏也是累極了,吃飽了飯就窩在古天翊鋪著的虎皮長椅上睡著了,吳伯看著心疼拿起一床被子就給她蓋上然後悄悄的退出來,命令士兵嚴加把守。

古天翊回到營地的時候,已經是夜晚了,他在去了嘉關鎮才知道初夏也來了,而且還來了四天了,他心裏又急又氣,又聽到她今天去了營地,急忙調轉馬頭回到營地。

他剛進營地就聽到稟報,說初夏已經躺在他的帳篷裏休息了,他心裏有些懊惱,想著待會見到這個小丫頭一定要好好的教訓她一頓。

他故意虎著臉推開門要興師問罪,卻發現帳篷裏竟然是黑的,看到長椅上窩著一個小小的身影呼吸也很沉,他的心就軟了下來。

將煤油燈點亮,看到長椅上那蜷縮瘦弱的身影,心裏疼了一下,他悄悄走到她的身邊,長長的睫毛在她眼下形成一道陰影,她穿著官服上也沾滿了泥點子,大大的官服將她趁的更加瘦弱。

他慢慢的將她抱了起來,眉頭更加鎖緊,來之前抱著她的時候還有些分量,可是這才幾天的功夫就瘦的這樣輕。

此時他哪裏還有什麼脾氣更多的就是心疼和憐惜,初夏感覺自己在移動,慢慢的睜開眼睛,迷迷糊糊的看到自己躺在古天翊的懷裏,嘴角淡淡的露出了笑容,嘴裏軟軟糯糯的喊了一聲:“相公你回來了啊。”那聲問候好像在家時候,每次他下朝回家,她站在門口處朝著他喊的話,讓他心裏暖的一塌糊塗。

他輕輕的將她放在床上,用帶著薄繭的大手輕輕點了點她的翹鼻:“你啊,不聽話,怎麼就自己跑過來呢,你可知道我擔心死了。”可是初夏好像沒有聽到他的話一樣揉了揉鼻子然後抱著他的胳膊,嘴裏嘟囔著:“相公,我好困,我們睡覺覺好不好。”好像夢中的低喃一樣,古天翊無奈的搖了搖頭,也脫了鞋和她躺在一起。

本來他每次回到營地都會召集將領開一次會,看一會地圖的,可是今天卻沒有了那些心思,慢慢的也根著自己的妻子沉入了夢鄉裏。

直到第二天一大早,初夏慢慢的睜開眼睛,她看了看四周卻發現這裏十分的陌生,想了半天才想起來自己如今在營地裏。

她又習慣的躺在古天翊的懷裏拱了拱,然後抱著他窄細的腰身嘴角上揚起來,突然她猛的抬頭卻迎上了他漆黑的一雙眼睛:“相公,你回來了。”

古天翊含笑的看著她:“嗯,你抱了我一個晚上,現在才想起來問我回來沒有啊。”他的聲音裏滿是寵溺。

初夏笑著在他的嘴唇上親了一口:“相公,早上好。”

古天翊虎著臉看著她:“我一點都不好,你說自己一個人怎麼就偷偷跑到這裏來了啊,要我多擔心啊。”

初夏笑嘻嘻的趴在他的胸口上:“這不是想你嗎,再說這次瘟疫很厲害,我不過來,我會擔心你的。”

“唉,真拿你沒有辦法,起來吧,一會我是手下要過來了。”這裏是營地,初夏知道不能起的太晚了,她今天還有事情要做。

兩個人起了床用了一些早膳,因為兩個人都有事情要忙所以並沒有太多甜言蜜語就各自分開了。

初夏打開昨天的小罐子,一股惡臭的味道讓她捂住了鼻子,她看到那牛肉已經變成了黑色,而且牛肉上還開滿了許多小花,她合上小罐子慢慢的說道:“看來我找到了病源在什麼地方了。”

初夏找來了吳伯帶上幾個士兵,就去尋找水源的源頭,越到上遊的時候,一股陣陣的惡臭傳入鼻子裏。

大約走了半個時辰,初夏看到水源的上方一個水潭裏竟然飄著成百隻死雞,這些死雞身上都開滿了黑色的小花。

吳伯急忙命令讓人把這些死雞焚燒,他悠悠的說道:“看來這個病源我們是找到了。”

初夏看著大火中被焚燒的死雞搖了搖頭:“不對,這些死雞是新放到這裏的,這瘟疫不是天災,而是人為。”

初夏突然想起了嘉關鎮,那個疫情最先爆發的地方,她聲音十分的嚴肅:“吳伯,我想現在就回嘉關鎮去。”

吳伯驚訝的看著她,想著王爺也是這個雷厲風行的性子沒有想到王妃做起事情來也是這個性子:“可是王爺出去了,要不要等王爺回來啊。”

“不用了,王爺有他的事情處理,嘉關鎮我想才是疫情的發源地,我必須找到病源才能控製住瘟疫。”初夏走到馬前麵,身輕如燕的翻身上馬:“吳伯,那三個士兵病情已經得到了控製,估計兩三天以後就能退燒了,記住這幾日一定不要士兵喝生水,要喝開水,還有這兩天不要吃家禽。”說完抓緊韁繩就往嘉關鎮跑去。

吳伯看著她遠去的背影急忙吩咐道:“你們快去稟報王爺就說王妃前忙嘉關鎮了。”

初夏騎著馬剛到嘉關鎮的門口就聽到哭聲陣陣,城門口已經有數十名士兵把守,城門裏滿是百姓哭喊著。

她跳下馬看著保守城門的士兵:“你們這是幹什麼?”

這些士兵個個長得虎背熊腰的,看到麵前站在一個瘦弱的文官,而且還是一個女的,語氣裏滿是不屑:“奉皇上之命,嘉關鎮是瘟疫的源頭從今日起但凡在這個鎮子裏的人統統要焚燒。”他的話剛落,站在城門外的老百姓大聲的喊著:“你為什麼要焚燒鎮子,我們這裏的病情已經得到了控製,裏麵是我們的家還有我們的親人,你們不能焚鎮啊。”一時之間城裏城外哭聲陣陣。

初夏慢慢的說道:“我已經找到了病源的根源了,你們讓我進去,兩天之內我一定會把瘟疫消除的。”

士兵看著她的瘦弱的模樣,推了她一把:“去去,你一個女子憑什麼這麼說,皇上已經排下了欽差大人了,說不管有沒有找到疫情的根源都要焚鎮。”

“誰說,我才是皇上的欽差,你們快點開城門,本官要進去。”初夏大聲的說道。

“你,哈哈,得了吧,你一個女人皇上會讓你當欽差嗎。”士兵好像聽到一個天大的笑話一樣。

初夏一下子從腰間拔出尚方寶劍大聲的說道:“尚方寶劍在此,見此劍如今見聖麵。”她將尚方寶劍拿出來,兩個士兵連忙收起了笑容齊齊跪在地上:“吾皇萬歲萬萬歲。”

“還不把城門打開,我已經找到疫病的根源了。”兩個士兵麵麵相覷卻不肯起來打開城門。

初夏看到這兩個士兵沒有聽從她的命令,她的眼神幽深起來,她撥出尚方寶劍壓在一個士兵的脖子上:“你們還不聽從命令嗎,我這個尚方寶劍可不是吃素的,可以先斬後奏的。”

突然從遠方傳來啪啪的巴掌聲音:“初大人還真是鐵麵無私呢。”她跟著聲音抬頭看了過去,隻看到一個麵頰白皙,身材高大的男人穿著三品官服慢慢的走了過來,他那雙漆黑的丹鳳眼透著邪佞的殺氣,初夏眯起了眼睛,這個人正是高太尉的三子高懷榮身居三品都察院擔任禦史,他的聲音冰冷:“聖上有令,將醫正初夏羈押回京。”

兩個士兵聽到高懷榮的命令連忙站起來,初夏拿著尚方寶劍:“本官乃欽差誰敢冒犯。”

“哼,初大人你別忘了你在皇上那裏立下的軍令狀,你沒有控製住疫情,就會以死謝罪。”高懷榮臉上漏出陰險的笑容。

“你胡說,我已經控製住了疫情了,而且我已經找到了疫情的根源了。”初夏大聲的辯駁。

“哼,本官身外都察院禦史從來都是不說謊話的,京城如今也有了疫情,你還敢說你控製住了疫情嗎?”高懷榮的話好像一道悶雷一樣讓初夏耳朵嗡嗡作響,什麼京城也出現了瘟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