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願多年後,我白發蒼蒼,容顏遲暮,你仍牽我雙手,傾世溫柔。
……
“這就是你的命,你生在帝王家,沒有一個受寵的母妃,本就不該活下去,如今你母妃死了,你也該死了。”
母妃死後,總有人在我耳邊說這些話。
宮裏所有人都瞧不起我,仿如我活著就是罪孽一般。
我也曾經自我懷疑過。
深夜除了寂寞,還有蝕骨的疼痛。
真正疼起來的時候,就像是心肝脾肺一起在油鍋裏煎炸,反複絞弄,不依不饒。
當蠱毒侵蝕我的身體,當我痛苦難當,離死亡越來越近時,我也曾在想,“別掙紮了,你本就該死。”
可是,母妃走的時候明明交代過我,“三兒,你要好好活下去,為母妃活下去。”
那時,母妃是我所有的信仰。
我是為母妃而活,我的命就是母妃的命,母妃不該死。
我也不該死。
我用了五年時間熬過了蠱毒,又用五年創立了雲尊閣。
我一直在等一個人。
天機告訴我,那個人可以幫助我得到天下。
也不是那麼想當帝王,隻是比起那五年的黑暗,我更希望我能親手掌握自己的命運。
第一次見她的時候,她表現得挺蠢的,可是那雙眼睛裏卻透著靈動,像隻狐狸。
原本隻是抱著目的的接近,可不知道什麼時候自己就動了心。
所以哪怕當時她是個男人,我也不可救贖的淪陷了。
後來,我回到皇城,每一步都在我的算計中,先是對付夏家,除了冷長風的依靠,一步步奪回屬於我的榮耀。
可到底漏了一個她。
那日,顧瀾清辦了生辰宴。
宴會上她差點被人謀害。
我四處著急找她,她卻一心想離開我。
“如此著急離開本王,是想去找丞相?”
“王爺為何這麼說?”
她似是迷蒙的問我,可我知道她是明知故問。
我盯著她的臉蛋,“本王的心思你到如今還不懂?”
她氣笑了,“拜托王爺,我又不是你肚子裏蛔蟲,如何會懂你?”
這句話真是傷人啊。
我對她那麼好,她卻告訴我,她什麼都不懂。
難道曾經的親密在她的心裏根本不值一提嗎?
“看來是本王自作多情了。”
所以,我送她離開。
在我還沒有不可自拔時,我決意不再對她心動。
我要的天下,不需要她也可以拿到。
可是她走後的那幾天,我覺得像是度日如年。
思念像是附骨之蛆,深夜總是讓人疼痛難眠。
我那時便後悔了。
心想,隻要她回來,就算是一廂情願,我也認了。
沒想到,後來她真的回來了。
我高興難以自己,我開始謀劃和她在一起,哪怕當時她是個男人。
我竟然想和一個男人在一起??!!
荒唐吧。
就連我也認為我荒唐。
我活了十八年,從來沒有對任何一個女人心動過,我也一直以為自己是個冷血的人。
可見到她那一刻,上帝似乎曾悄悄在我耳邊說,“瞧,她就是我從你身上抽走的那塊肋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