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渾身一個激靈,背後的汗毛都豎了起來。
小清說的新郎自然是我二叔,難道剛才是二叔……
我不敢繼續想下去,小芸的事著實透露著幾分古怪,我算是寧可信其有,也不可信其無了,而且看小清的樣子也不像是開玩笑。
不多想,我趕緊把身上從上到下的拍打了一遍,很是仔細。
“好了,那你幫我跟蘇爺爺說聲,我先走了。”說著,小清吹滅了手中提著的引魂燈,慢悠悠的走了。
我揉了揉眼睛,看著小清的背影逐漸消失在漆黑的夜幕裏。
一陣寒風猛然襲過,我冷得直發抖,我忙安慰自己,今天可能真的太累了。
這麼想著,我急忙忙的向爺爺道別,又火急火燎地騎著自行車往舅舅家趕。
卻在騎到半路的時候,被爺爺從後麵喊住。
“天色也不早了,今晚就在這歇一晚吧!”爺爺的話剛說完,就立馬尷尬的咳了兩聲,改了口,“你和張大師是舊識,兩頭的跑,你也累。”
爺爺的語氣很生硬,我卻覺得心裏暖和和的。
這是爺爺第一次主動留我在家裏歇息,以前二叔留我在家裏歇息的時候,爺爺總是板著臉,一臉的不歡迎。
一時間,我僵硬著身子蹲在原地,竟是不知該做出怎樣的反應。
爺爺見我半天沒說話,麵子上有點掛不住了。
“別磨磨蹭蹭的了,再這麼磨蹭下去,雞都該打鳴了。”
別扭的嗬斥了一聲,就轉身離開。
我先是一愣,待反應過來,也顧不得自行車了,笑著追上爺爺漸行漸遠的背影……
一夜好眠,當清晨的第一縷陽光透過窗戶、隔著被褥,照射在我的身上,就像是吃了蜜棗的甜蜜感油然而生。
“這才剛回來呢,就真把自己一當回事了?還不快起來。”
這一嗓子尖酸刻薄的話,從三嬸的嘴裏喊出。
“來了。”
我從床上彈跳而起,動作麻利的穿起了衣服。
三嬸見我乖巧,也不好繼續再三刁難,催促了兩句,就離開了。
三嬸臨走前,忍不住嘟嚷了句,“這都什麼時辰了,懶豬。”
我對三嬸的嘟嚷不可置否,以前在學校,比雞還勤快,雞還沒打鳴,我就爬起了床;睡到日上三竿還在床上賴著,這還是頭一次;以前表弟宋洋賴床,我總會數落他是懶豬,現在聽到三嬸這麼說我,心裏的感覺還真是怪怪的,想想,忍不住自我噗笑了一聲,原來,當隻懶豬,睡到日上三竿,是件這麼幸福的事兒,不錯,賴床的感覺還真不賴。
出了房門,來到後院的古井處,打了點水,開始洗漱。
在我們這窮鄉僻壤的山溝裏,自來水並不常見,一般家裏的後院都挖著一口井。
洗漱過後,我就向正廳走去。
剛走到正廳門口,就聽到屋子裏傳來三叔憤怒中帶著忿忿不平的聲音。
“爸,您偏心二哥,要幫二哥辦陰婚的事我不反對,可是你也不能全拿錢往裏砸呀。逝者已逝,活著的人才是最重要的,不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