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4 如今才來可憐我不嫌晚嗎(1 / 2)

雙城心下立時安穩下來。

她本不願與權非同為敵,畢竟兩人份屬同門,權非同對她也是一向照顧,但眼前形勢卻不得不讓她作出抉擇,隻怕今後是形同水火了。但無論如何,她和連玉終於是同一陣線了。

黃天霸這般回答,她便真沒辦法了麼?

醉翁之意本就不在酒。

她臉色瞬時冷了下來,對兩名惶恐的衙差道:“黃大人已經說了並無吩咐你們如此行事,你還不從實招來,是誰指使你們?二牛等人家中銀票可是你倆放進去?”

兩名衙差驚得如抖篩,“大人,我們確實是依照黃大人的吩咐辦的事,黃大人說那二牛家院中埋有屍骸,讓我倆借故進去……我二人並無說謊。至於銀票,並非我們所為,想是另一撥人接到命令所為。”

雙城冷笑一聲:“好啊,你二人誣陷黃大人不說,還如此嘴硬,來人,上刑!”

判的是五十板杖刑。

五十大板不算輕,兩名衙差被打得皮綻肉開,慘聲呼痛,素珍看得心驚肉跳:這兩人也是奉命辦事,雖然可惡,但罪不至此。

對堂下百姓來說,卻是大快人心,這些公務員平日不辦實事,專整些幺蛾子,十分惹人痛恨,頓時又是一片喝彩!

然而,行刑過後,兩名衙差雖目含怨恨,卻仍死死咬定是黃天霸所為,雙城略一皺眉,道:“這般看來,你二人竟不似說謊,可黃大人素來為官清白,這倒棘手了,這幕後指使者到底是何人,隻怕一時三刻,都無法水落石出了。”

她說到為官清白時,故意頓了一頓,堂下頓時噓聲一片,有人諷刺,更公然道:“為官清白,我呸!”

三場堂審,岷州百姓知黃天霸討不到好,知道這一回他即便能逃過活罪,革職查辦必定免不了,心中的忿恨都不再抑壓,全麵爆發出來。

黃天霸也不禁緩緩低下頭,如同戰敗的鬥雞。

雙城心知,離她想要的結果越來越近,續道:“胡謂一案,疑點太多,除去公差有意搜屋一節,我們後來在掘出胡謂屍首的泥土裏,發現了殘餘的迷香。來人,傳仵作上堂作供。”

這仵作不是別人,正是素珍在驛館所見的年輕人,當日曾隨雙城等人外出勘察。

雙城問道:“這種迷香市麵上多見嗎?”

小夥子臉上有抹微赧的古怪,末了,搔搔頭,道:“這種迷香藥效厲害,多和竊香獵.豐色、偷雞摸狗有關,多為武林中人使用,市麵上還真是不怎麼好找。”

雙城一笑:“謝謝。”

她接著道:“當天,二牛等人並不知道會有多少人過來談判,殺人可以說是臨時起意,本來,一個普通屠戶要將這種迷香弄到手已不容易,何況是在臨時起意、時間匆忙的情況下,由此可以推斷,這迷香絕非為二牛等人所有。”

“可這迷香就落在胡謂屍首旁邊,若非是凶徒遺留下的,還會是誰?”

“我們是不是可以作一個假設,假若凶手並非二牛等人,而是有人有故意栽贓嫁禍,那末,對方該在什麼時間動手才最為適合?二牛等人住在村頭,白天人來人往,絕不可能在這時間動手,那就隻有在前天晚上,在夜深人靜、人人熟睡之際。”

“可這樣便安全了嗎?不,並不安全。萬一二牛一家和狗被吵醒了呢?在這種顧慮下,迷香便派上用場了。”

“將屋中人迷昏後,這用剩的迷香自然是要收起來的,可惜天網恢恢,它就在凶手挖坑埋屍的時候不慎跌了出來,其時夜色濃重,凶手東西掉了還不自知。”

“如果說,這才是事情的經過,豈非比二牛等人殺人合理多了!”

一旁廖善人飛快看了眼黃天霸,又訕訕道:“可是,二牛他們已畫押認罪,若非當真殺人,豈能認罪?”

雙城微微冷笑,道:“二牛,你們且說說看,你們當初為何會俯首認罪,將莫須有的罪名攬上身。”

二牛等人你眼看我眼,神色激.動,竟都說不出話來。

良久,二牛這個麵相凶惡的屠戶方才哽咽道:“和何老爹、關大.娘一樣,我們的父母兒女也都被人捉去了,我們被關押的當天,便從飯菜中得到神秘人的字條,言明若不認罪,則我們父.母妻兒就必死無疑……後來,官府告訴我們,我們親人的屍體都找到了,我們方才……”

他說著低低哭泣起來,一個壯碩的漢子,此舉說不出的滑稽,卻叫人說不出的心酸。

雙城冷冷看著廖善人,“這就是他們認罪的原因。當然,這隻是二牛的一麵之辭,善人自然可以不信。可是相較於善人的案子,此案疑點更多,若善人提出異議,說疑點利益歸於被告之人一條並不適用,則方才善人案子的判決也該作廢。否則,誰都會罵我不公,不是嗎?”

廖善人頓時語塞,半晌說不出話來。

雙城走到胡謂姐姐麵前,輕聲問道:“若本官判二牛四人無罪,胡謂一案等收集到證據再審,你可要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