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玉點點頭,“欣兒怎樣了,朕聽說她和母.後吵了起來。”
無煙微微苦笑,“皇上為公主的事而來吧?公主已被送回寢宮禁足。”
連捷歎了口氣,輕聲對連玉道:“果然出事了。”
他厭惡地看無情一眼,無情低頭給他行禮,他冷冷一笑,“哪裏來就哪裏去,敢情一個個皆是畜.牲,都聽不懂人話?”
又是畜.牲!素珍怒上心頭,握緊酒壇,無情緊緊看著她,搖了搖頭。
“皇上,你來了!”
無煙看著無情,連玉目光一動,正想說話,卻被迎麵而來的慕容缻打斷,她嬌笑一聲,不動聲色間插進了兩人之間。
連玉拍拍她肩膀,和連月打招呼,連月一笑見禮,連玉突然微微定住,側身問無煙,“顧雙城呢?她沒過來還是沒出來?”
慕容缻頓時不悅,搶在無煙麵前就答了,“母.後將她留下來了,皇上找她?”
連玉聲音一沉,“朕是有事找她,不行嗎?”
慕容缻向來得這位表弟的尊重,聞言一震,竟半晌說不出話來,而連玉已告別連月,改往太後寢宮快步而去。
慕容缻雙拳一握,咬牙道:“你如此緊張,怕她被太後吃了不成?”
她說著,又諷刺的看素珍一眼,“看什麼看,什麼東西,這兒有你的事嗎?從頭到尾,就沒你的事。”
“是,娘.娘。”
素珍淡淡答道,站起來將兩個酒壇抱進懷中。
“咦,李懷素,你手上扛的什麼?”
忽而有朗笑一聲,有人從遠處花圃走了過來,是她的老朋友……素珍有些哭笑不得,心想,你管好你老婆別害我,我就阿彌陀佛了。
霍長安走近,看她一臉苦.逼,頓時覺得可樂,連聲問她怎麼,連月嗔怪,“你是來接我的嗎,怎麼倒關心起人家李提刑來?”
霍長安哈哈一笑,將她摟進懷中,朝素珍揮揮手,揚長而去。
眼見連月眼角朝後微微一挑,素珍心中已是悶得生疼,還是忍不住回頭看了看,無煙還在原地,淡淡看著前方,不知是在看她,還是連月,還是誰。
無情拍拍素珍,柔聲道:“走罷。”
素珍深深看著無煙,突然從懷中掏出一條帕子,放到一株花上,方才把酒水抱好,和無情走出宮門。
宮外早是萬家燈火,上京的夜如此多嬌,素珍突然想起什麼,心頭一跳,就問無情,“你方才想跟我說什麼?”
無情雙眸微眯,目光就似這燈火深遠,“忘了。”
“不,你分明是在想什麼,想說什麼。”
素珍心中有股感覺,好生奇怪,似乎無比期待這個男子跟她說幾句什麼。可那是什麼,她又不知道。
無情突然笑了,“我真的忘了,若說此刻我真在想什麼,那麼我是在想,人以為,狗不過是條畜.牲,可他們忘了,狗也有想保護的東西,也知道愛殤、也會有深仇大恨。若將狗逼急了,狗反咬一口,人也可以很慘。”
無情說著,身形一暗,素珍大駭,一陣渺渺青煙中,她眼睜睜看著無情身形化去,一條凶狠的狼狗朝她撲將過來……
“別咬我……”
素珍猛地從床.上彈起,這一起來,方才自己是在做夢,無情不是狗,她也不是肉包子。她擦了擦汗,隻覺這實在是場匪夷所思的夢,她歎了口氣,微微側頭,桌上赫然三壇酒。
連玉,你.媽混賬,你這兔崽子是她的蛋,混蛋!素珍恨這酒!一時惡向膽邊生,奔了過去,舉起一壇就想往地上摔。
“公子,公子……”
福伯微一敲門,推了進來。
素珍被他一嚇,那酒差點沒往自己光溜溜的腳丫子摔去,她趕忙放下,惡狠狠道:“老頭,你公子我今天不上朝!我請假三天,三天後才進宮參加聚餐會,你喊勞什子早!”
福伯老臉皺成一團,卻是一副急得什麼的模樣,“宮裏又來了人,讓你速到這家酒館去!”
“什麼人?”素珍有些摸不著頭腦,及至看到福伯遞來的信箋,她終於把害死狗酒狠狠摔到了自己的腳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