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真的想要聽嗎?你不是最討厭跟三皇子有關的事情嗎?”
習音總是能將玩笑開在適可而止的地方,既然看到喬汝寧的臉上泛起了淡淡的笑意,那麼他也不這麼害怕,其實有的時候,能夠將事情說清楚,特別是用玩笑的方式,著實是很好的。
“我今天心情不錯,可是如果你非要挑釁我的底線,那麼不說也罷。”
喬汝寧歪歪坐在椅子上,又將頭上的發釵扔掉,十根手指頭青蔥一般,都綴著水鑽,周遭散發著玫瑰的味道,不管怎麼說,太後的確沒有薄待她。
雖然對於皇後娘娘來說,今天可夠有他氣的。
“不過是看到夫人今天這樣高興,隨口說了兩句,還請夫人不要生氣。”
“我和你有什麼好生氣的?”
喬汝寧捏了捏紅裙上的毛球子,內務府的人可真是不仔細,雖然是華服,可是對待不同穿戴的人總會顯示出不同的態度。
“這樣就好。”習音說,
“要說對他沒有一點真心,我自己是不信的。”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喝了一點酒,喬汝寧的臉上泛著淡淡的紅暈,習音聽了,倒像是要倒吸一口冷氣。
這樣的話,他可從來沒有聽喬汝寧說過。
“夫人真是這麼想的嗎?”
“是吧,好像自從上一次秋獵圍場之上他為我解圍之後,我的心思就發生了極大的轉變,大概也是年歲漸長,明白了一些道理。”
習音連忙點頭,像是個需要被人承認的小孩,“可不是嗎?這個外頭的人都看在眼中,更何況您置身事內呢?”
說罷,他又倒了一杯水,端到了喬汝寧的跟前,“若是您真有這樣的想法,可得在婚後好好爭取自己的地位了。”
喬汝寧冷笑,“爭取地位,爭取什麼地位?”
“我看廖安陽並非是等閑之輩,若是小姐不與她爭搶,往後的日子怕是要不好過了。”
喬汝寧的手指頭觸碰到了溫熱的杯子上,下意識有些緊縮,這是一個很可怕的命題,拋開他自負清高的那一份尊嚴不說,讓他去跟一個女子爭搶,還是為了一個不確定是不是真的相愛的男人,實在是有悖常理。
不過這些都不算什麼,亡國之痛似乎才是橫亙在喬汝寧心中的那一根刺,就算周邊有那麼多的人聲色犬馬,卻不足夠說服她自己也這麼做。
“我的日子原本也沒有好過過,有他沒他倒是沒差。”
“那可不行。”習音有些著急的嚷了起來,立刻又意識到這樣說話的錯漏,下意識的看了看四周。
“現在你所有的幸福都仰仗在三皇子的身上,和從前倒是不同一些。”
“所以我要開藥館啊。”
喬汝寧像是意識到了這一點,信口就來了這麼一句,習音仍然搖頭,並沒有認定喬汝寧的這番說法,“這哪能一樣呢,女子以夫君為天,即便你在外頭多麼能幹,都無法掩飾這樣的事實啊。”
“夫人真的想要聽嗎?你不是最討厭跟三皇子有關的事情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