彎刀不屑的撇撇嘴:“得了吧,咱旅長要那血乎淋拉的玩意兒幹啥?晚上當夜壺使啊?注意安全就是了,我可不想給剛來的弟兄們上香!”
青龍和半仙也不再多說,矮身就要往外衝,卻發現自己被人拉住了。兩個人疑惑的回過頭來,卻看到古硯軍笑嗬嗬的看著他們。
“你倆就拿手裏的王八盒子出去啊?鬼子的玩意兒靠得住,母豬都能上樹了!彎刀,暴風,給他倆換換家夥。”
看著青龍和半仙手裏錚明瓦亮的毛瑟1932軍用手槍,狼牙小隊其他人的眼珠子都快要掉到地上了。自打和大部隊打散了以後,由於給養斷絕,狼牙的隊員們隻能靠從日軍那裏繳獲一些武器彈藥來武裝自己,裝備水平自然是江河日下。日本人連自己都很難做到裝備的盡善盡美,更何況他們這些打遊擊的了。白虎拍拍朱雀,小聲說到:“長點出息,別盯著看啦,弄得咱和沒見過世麵的土包子似的。”
朱雀鄙夷的撇了他一眼,淡淡的說到:“城裏來的大貴人,麻煩你把口水擦擦。地麵都快讓你打濕了。”
古硯軍看著他們,微微一笑,說到:“等回到特戰旅的駐地,每人都會配發一把這樣的手槍。”
一句話讓狼牙的隊員們全都兩眼放光。特戰旅果然是財大氣粗啊,要知道,就是在教導總隊這樣的德械師裏麵,也隻有連以上的軍官才能配發毛瑟1932的。
青龍和半仙兒像狸貓一樣,消失在茫茫的夜色之中,其他人則拿著武器,守著各自的位置進行警戒。酒店裏的氣氛有些詭異,明明是一屋子的人,卻安靜的能讓人聽見自己的心跳聲。
不大會兒功夫,青龍和半仙回來了。兩個人的臉色都有點兒難看,似乎是看到了什麼讓人窩火的事情。
“他奶奶的!王八蛋!敗類!渣子!”沒等古硯軍發問,半仙就自顧自的罵了起來。
看著古硯軍和眾人疑惑的眼神,青龍抹了把額頭上的汗水,憤憤的說到:“鬼子人不多,一共就七八個,追的是個年輕人。那小夥子地形挺熟的,眼看著就能脫身了,誰知道鬼子還帶了個漢奸,那家夥似乎是本地人,也聽熟悉這兒的環境,帶著鬼子抄近道堵住了那個年輕人。我和半仙晚到了一步,沒敢貿然下手救人。不過看那年輕人的身法和架勢來看,應該是當過兵的。旅長,你覺得這事兒咱們管還是不管?”
古硯軍皺著眉頭沉思了一會兒,明天就要離開上海了,他實在是不想再節外生枝。不過,眼睜睜的看著自己的同胞落到日本人的魔掌裏,他實在是不甘心。再說還有那個漢奸,一個熟悉當地情況的漢奸,遠比一個窮凶極惡但是人生地不熟的鬼子,所造成的傷害要更大。放任漢奸繼續為虎作倀、為非作歹,他更不甘心了。
略微思考了一會兒,他決定還是聽聽大夥兒的意見。他轉過頭,對彎刀等人說到:“兄弟們,咱們明天就要離開上海了,現在要是出手的話,有可能會引來大批的日軍,咱們明天撤離肯定會更加困難。我把決定權交給你們,咱們是當做什麼事情都沒發生,還是出手救下這個年輕人,你們自己決定吧。”
血刃的隊員們互相對視了一眼,沒有人說話,隻是默默的開始檢查自己的武器裝備。彎刀滿不在乎的對古硯軍說:“旅長,你又不是不知道,咱們這幫弟兄,什麼時候怕過了?說句實在話,自打進了特戰旅,哥兒幾個早就不把這條命當自己的了。上戰場殺鬼子,這一百多斤扔哪兒不是扔?總比老死在炕頭上強。今天這事兒,真要是坐視不管的話,一來不是咱特戰旅一貫的路數,再就是以後弟兄們真要到了下邊,沒臉去見那些先走的兄弟。”
古硯軍看著彎刀的眼睛,那雙眼睛裏沒有膽怯和畏懼,隻有濃濃的戰意和熊熊的烈火。他笑了,發自內心的笑,不管是原來的血色獠牙還是現在的血刃,抑或是剛剛加入的狼牙,這些他稱之為兄弟的人,最起碼麵對敵人、麵對凶險,甚至是麵對死亡的時候,腰杆兒都是剛直不彎的。
青龍和狼牙的其他隊員也默默的整理好自己簡陋的裝備,在血刃的旁邊整裝待發。白虎笑嘻嘻的說到:“剛才那頓飯吃的痛快,接下來,也該活動活動消消食兒了。七八個鬼子,勉強夠大夥兒熱熱手腳。先說好了啊,一會兒得給我留一個,省的以後旅長說我是飯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