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便好。”廉溪真君含笑點頭,隨即翻手現出一張符籙,隻是隨手揮出去,那符籙便隱隱露出一絲金光,如同離弦之箭一般飛出天際,眨眼便沒了蹤影。
“想來那邊很快就會來人了,在此之前,小姑娘,你就跟著本座吧。”
“是,謝過真君。”時眠這次是真心對他行了一禮。
廉溪真君比個手勢,示意身邊兩個弟子收拾起此處的玉墩茶案,自己則將那涴髓酒籠入袖中,牽起時眠要說什麼
。
突然,兩人都感覺到了什麼似的,一齊轉頭,看向某處。
是落陽山脈中心處,神識強大一些的,大概都已經感覺到了那股不同尋常的氣息。
時眠仰起頭看了看廉溪真君,恰巧他好像有了什麼主意,也低頭來,兩人真好對上眼睛。
廉溪真君眯起眼,眉角微挑,朝時眠露出個奇怪的微笑來:“真巧,本座還在愁,要送小姑娘你個什麼送行禮呢,這最合適的東西就送上門來了,走吧,小姑娘,我們去瞧瞧。”
時眠有些好奇,卻沒有多問,隻是點點頭。
兩位弟子收拾好了東西,又張羅起廉溪真君的車輦來,那派頭,可不是一般的奢華。四朵巨大的祥雲為底,上頭的輦轎簡直相當於一個小屋子了,且全部使用的上等靈材,細密而精致的雕紋躍然其上,栩栩如生,看上去那叫一個仙氣飄飄,完全就是凡人幻想中的神仙座駕。
時眠目瞪口呆,不斷計算著這些東西換成靈石的價格,腦袋都有些暈乎。
一位弟子掩唇低笑,那眼神,怎麼看都有些笑話她的意思:“我們真君算是很節儉的一位了,誇張的,還有直接把轎輦做成宮殿樣的,您現在就這般表情,看到那些華侈的過分的轎輦,可如何是好?”
他話一出,旁邊那位弟子立刻狠瞪了過去,他撇撇嘴,乖乖坐到了前頭去,操控這偌大的祥雲轎輦,另外一個弟子才忙衝時眠笑笑。
時眠倒沒計較,她就喜歡別人嫉妒她又奈何不了她的樣子。
揚起鼻子,用鼻孔對著先前那弟子哼了一聲,她跟著廉溪真君進了輦架裏頭。
此時,落陽山脈中心那方向的天空上,已經隱隱出現了金色浮光,越來越明顯,能讓人大致看出,是個古禁製的樣子。時眠神識中感受到的那股氣息,也越來越強健、穩定。
“睡蓮?你知道這個是什麼不?”
“我到哪裏去知道。”睡蓮冷哼,這家夥真以為它是萬能的呢:“不過看這樣子,就不是個凡物,方才他說什麼送行禮,是要把這裏頭的東西送給你?”
“可能是?”時眠看了看廉溪真君。
他正在斟酒,見時眠看他,便笑了笑,也沒見他動手,就不知從哪兒掏出幾壺酒來:“這是答應你的涴髓酒,喝多了易醉,你還小,不可貪杯哦。”
時眠狗腿兮兮地雙手接過,不住的點頭。
這轎輦裏頭的擺設也是閃閃發光地刺眼睛,她看的頭昏眼花,便將腦袋伸出窗欞,向外看去。
隻能說不愧是元嬰真君的出行車輦,這速度,估計能趕上金丹真人全力飛行了。他們在白雲裏穿梭,看上去悠閑極了,隻有底下時不時一閃而過的修士身影,卻在告訴她,這速度有多恐怖。
時眠有點想問廉溪真君,關於她母親的事情,卻不知道怎麼開口,她直覺,此事問出來了也對自己沒好處,猶豫了一會兒,便鬱悶地喝了口酒,作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