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玉山以指尖抵住額穴:“幕後主使之人……”
“你說呢?”趙澈冷冷輕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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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這大周新朝是經過前朝亡國、被異族統治又收複山河的幾十年戰禍後才立起來的,所以無論勳貴世家還是平民小戶,宗族大都凋零,哪怕貴為帝王之尊也沒能幸免。
今上的血脈手足隻剩他的胞妹長慶公主趙宜安、異母弟弟長信郡王趙誠銳,故而長慶公主府與長信郡王府在鎬京城內頗得尊榮禮敬。
若不是有天大利益可圖,誰會不惜把腦袋別褲腰上,對長信郡王府大公子下黑手?
除掉趙澈,當然就是他的弟弟妹妹其中之一漁翁得利。這利益足夠大。
趙澈的弟弟妹妹們雖性子有好有差,但年歲都不大,幾個毛頭小孩兒做不出謀害兄長性命之事。
最有可能的幕後黑手,自就在這幾個小孩兒的母親們之中。
“郡王的後院頗為……‘充實’,”段玉山苦笑,斟酌用詞,“若沒拿到真憑實據,那就誰都可疑,又誰都清白。”
如今一切隻是推測,若貿然鬧起來,對長信郡王府沒好處。所以徐蟬與趙澈母子倆雖心知有人暗算,也隻能暫時咬牙,生吞下這天大悶虧。
其實隻要抓到那女術士何然,所有事就真相大白。可她逃了。
趙澈以指尖拂過眼上的錦布條:“所謂‘有一就有二,無三不成禮’。幕後之人或許會按捺一段時日,但絕不會就此徹底打消心思。”
他向來不認同父親廣納“後院人”的惡習,但他的不滿一慣隻衝著父親本尊,對父親的那幾位後院人雖冷淡,卻從未欺辱輕慢,更不曾苛待異母弟、妹,幾個小毛孩兒對他也敬重。
所以他從未想過自家府內會有人對他下黑手。
這回中招是因無防人之心,可經此一役,在某些事上,趙澈就不會再是從前那個趙澈了。
“是說你怎突然對‘你家’表妹如此關切,”段玉山刻意加重“你家”二字,頗有幾分揶揄,“怕她無辜受牽連?”
趙澈倒也不瞞他,坦蕩頷首:“在有心人眼裏,當夜若非有她這個變數,我必死無疑。所以,她目前處境之凶險大約不下於我。”
他並不信方術、巫醫之道。
在他看來,從墜馬開始,所有事全是精心設計,唯獨“徐靜書救了他”這事才是諸多環節裏真正的巧合。但既察覺小姑娘不安全,他就不能冷眼旁觀,索性大張旗鼓認下這份或許根本不存在的救命之恩,不引人起疑地將她納入羽翼下。
“這些事不必讓她知道,年紀小不經嚇,”趙澈鄭重叮囑段玉山,“她天分出眾之事,你也不要四處宣揚。”明知有人會不懷好意在暗處盯著,太過招眼對她也不好。
他素來很有“大家長”的自覺,徐靜書既投靠了他家府門尋求蔭庇,便是他的責任之一。
小姑娘不容易,他得將她護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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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連在萬卷樓讀書三日,又有段玉山精心指點,徐靜書手不釋卷,受益良多。
段玉山以指尖抵住額穴:“幕後主使之人……”
“你說呢?”趙澈冷冷輕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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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這大周新朝是經過前朝亡國、被異族統治又收複山河的幾十年戰禍後才立起來的,所以無論勳貴世家還是平民小戶,宗族大都凋零,哪怕貴為帝王之尊也沒能幸免。
今上的血脈手足隻剩他的胞妹長慶公主趙宜安、異母弟弟長信郡王趙誠銳,故而長慶公主府與長信郡王府在鎬京城內頗得尊榮禮敬。
若不是有天大利益可圖,誰會不惜把腦袋別褲腰上,對長信郡王府大公子下黑手?
除掉趙澈,當然就是他的弟弟妹妹其中之一漁翁得利。這利益足夠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