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突然提起“救命之恩”,徐靜書倒心虛氣弱了。
她疑心過是不是自己的血有問題,才導致趙澈雖蘇醒卻不幸雙目失明。可這事她又不敢對誰說,加之太醫官們也說他的眼睛能治好,她便自欺欺人地將那隱秘愧疚藏在了心底。
稍作斟酌後,徐靜書蹭著步子慢慢走到他麵前,小心翼翼伸出左手:“呐,給你手。”
趙澈伸手探去,隔著寬大衣袖搭上她纖細的手腕,五指輕輕收攏,旋即放開:“右手。”
徐靜書不知他要做什麼,心中慌得不行,嘴裏還得硬撐著若無其事:“不是問、問功課嗎?怎麼還把起脈了?哈、哈、哈。”
若非眼睛被蒙著,趙澈大約要送她對漂亮的白眼。“你個小孩兒,學人家打什麼哈哈?該警惕的不警惕,不該警惕的瞎警惕。”
徐靜書心中更加七上八下,腦子懵得厲害,越急越想不出對策,隻能順著他的話傻愣愣又將右手遞過去。
修長五指搭上她右腕的瞬間,就聽到她吃痛倒吸一口涼氣的聲音。
“果然,”趙澈鬆開她,不知是生氣還是心疼,“你放血救了那隻貓。之前也是這麼救的我?”得虧貓兒體量小,聽她說話中氣尚足,想來這回放的血不多。
他這些日子閑在含光院養傷,旁的事做不了,便隻能動動腦子。所有事都已翻來覆去捋了好多遍,隻要中間節點一通,很多疑團也就跟著解開了。
徐靜書不用看鏡子都知此刻自己的臉一定白得沒了血色。倒不是多疼,純是嚇的。
趙澈又道:“之前說被人拐子抓去,其實是大理寺為了保護你們,特意放出風聲混淆視聽,以免旁人發現你們是從甘陵郡王府解救出來的藥童。我猜得可對?”
大理寺少卿秦驚蟄與趙澈的母親是年少同窗,所以趙澈對秦驚蟄的為人多少有點了解。她救人向來是救到底的。
猜得何止是對,簡直對過頭了!徐靜書腦迸出的第一個想法就是“逃”。奈何人矮腿短,才跑兩步就被長腿趙澈追上來,攔腰拎了個雙腳離地。
怎麼一伸手就抓住了?其實根本沒有失明吧?!徐靜書又驚又急,眼角飆出淚來,兩腿兒蹬半天也沒夠著地。
心知這是趙澈的地盤,呼救沒用,她便倔強咬了唇不出聲。懷中的小貓兒倒是不遺餘力地替她喵喵叫,隻是它也是才被救活沒幾個時辰的,精神還不大好,叫聲聽起來可憐巴巴,分外應景。
“徐靜書,我向趙家和徐家的先祖英靈起誓,無論‘藥童’之事是真是假,我都沒興趣變成什麼‘長生不老、百毒不侵’的妖人,所以絕不會取你的血,更不會讓別人取你的血。”
他鄭重的起誓讓徐靜書慢慢停了掙紮。
趙澈歎了口氣,放她站好,卻怕她再跑,索性將她摟在懷裏困住。
小小身軀才到他下巴的高度,茸軟發頂無助輕蹭過他的下頜,讓人忍不住心軟憐惜。
他突然提起“救命之恩”,徐靜書倒心虛氣弱了。
她疑心過是不是自己的血有問題,才導致趙澈雖蘇醒卻不幸雙目失明。可這事她又不敢對誰說,加之太醫官們也說他的眼睛能治好,她便自欺欺人地將那隱秘愧疚藏在了心底。
稍作斟酌後,徐靜書蹭著步子慢慢走到他麵前,小心翼翼伸出左手:“呐,給你手。”
趙澈伸手探去,隔著寬大衣袖搭上她纖細的手腕,五指輕輕收攏,旋即放開:“右手。”
徐靜書不知他要做什麼,心中慌得不行,嘴裏還得硬撐著若無其事:“不是問、問功課嗎?怎麼還把起脈了?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