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有天大的事情他也不會離開,他必須呆在念錦身邊,等她醒來,如果她醒過來找不到他,心裏會著急的,當然,這隻是他一廂情願的想法,至少,他心裏一直都有著她,嗬嗬!
思及這裏,如暖玉的臉上漸漸浮出一抹淡漠到極致的笑意,他緩緩轉過身,推開病房的門走了進去。
天已經黑了,但病房裏沒有開燈,北宮滄輕輕按開一盞離病床稍遠的不太亮的燈,房間裏很暖,他覺著有些熱,就把西服脫了扔在沙發上,茶幾上隔著一個電熱保溫桶,他調了溫度,隻要粥冷了就會自動加熱,他坐下去,用手背試了試溫度,猶在溫著,就低低的舒口氣,這才感覺到眼窩裏疼的厲害。
醫生為他取出那顆子彈,給他清理了一下傷口塗了傷藥,但還是疼的厲害,火燎,火燎的,那些抓痕也在作祟,隱隱的疼,不由得想到白天她拚命的掙紮和最後那讓他幾乎緩不過勁來的所為,心中不由得充斥戾氣,隻覺得鬱結在內心無法緩解……
北宮滄站起來,踱步走到她的床前,卻奇異的發現念錦已經醒了,她睜著眼,好似在看著天花板,又好似茫然的視線穿透了那房頂,落在未知的地方。眼神十分空洞。
見她醒來,他不由得心中一喜,俯身看她臉色,“醒了?傷口還疼不疼?”
念錦的眼珠微微轉動了一下,聽到說話的聲音,她的目光就緩緩的移動過來,漸漸落在北宮滄的臉上,最初還有一絲黑亮的光,卻在看清他的臉時,驟然變的冰冷而又厭惡……
他眉心舒展,似笑非笑的看著他,那笑意卻帶著幾分的惡毒和譏誚,涼涼的。
念錦隻感覺腦子裏轟然一聲響,額上的傷痛的撕心裂肺,但卻是止不住心間的疼痛,少天胸口染血的一幕在眼前繚繞……
她想動一下,卻發現自己根本沒有一絲絲的力氣,而麵前那張臉上,笑意卻是越來越冷,他鼻腔裏發出冷冷的一聲低哼:“別異想天開了,這裏是泰國,秦少天已經死了。”
他口吻裏輕佻隨意,絲毫沒有拐彎抹角的直接戳穿了她的希冀,他看到她臉色驟然灰敗下來,一雙大的嚇人的眼瞳失了神一般呆滯無比,原還有點血色的臉此刻已然變作了青灰色,而那唇更是變的灰白一片,被一排整齊的貝齒狠狠的咬著。
他能感覺到她渾身都在顫抖,亦是能清楚明白知道她此刻的絕望和恨意,他心裏有怒火在簇簇的燃燒,卻到最後,還是化作淡漠到極致的笑意,轉過身去盛了粥,複又走到她的床前。
“想死麼?”他聲音如同刀子,靜知扭過臉去,閉了眼不再多看他一下。
他也不惱,依舊是那樣莫測的笑著:“下次如果再想尋死,你告訴我,我立刻就會輕鬆的成全你,但是……”
北宮滄俯下身子,拇指和食指緩緩捏住她的下頜,逼迫她的臉對著他,他將唇湊到她的耳畔,親了一抹笑意低低的道:“但是,你肚子裏的孩子就會陪著你一起死,那可是你與秦少天的孩子。你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