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上江宏見田楷負傷逃走,自知無力回天,呼號士卒下城,逃入城中,進了巷道,不久便不見了蹤影!
且說朱童、周倉追了田楷一番,見追之不及,便是按照趙信吩咐,收編降卒,守衛城門!
城上戰火漸熄,趙信站在南城門,劉虞站於東側門,雖隔數百米,二人皆麵帶笑意,眼神狡黠,各帶心思!
城頭收拾停當之後,劉虞與趙信雙方,各帶百十人扈從,來自拐角處碰麵。
“州牧大人,眼下吳中已經取回,不知你想要哪半邊啊?”趙信嗬嗬笑著道。
劉虞吸口氣,環視一周,道:“子麟啊,你看這吳中本就是我的領地,隻是公孫瓚將之搶了去,如今重新取回吳中,皆仰仗子麟之力也!吾定好生感謝,如何?”
聽到這話,趙信心裏一陣冷笑,看來劉虞這個老狐狸,真的是打算過河拆橋了!
剛要回話,其身邊田疇道:“趙長史,此前請你出兵解圍,主公已付出了豐厚的報仇,為何如今,汝竟要染指吳中也?再說吳中本就是州牧大人之吳中,汝有何顏麵,開此虎口?”
趙信嗬嗬一笑,極其不屑,卻也不怒!
側頭衝著朱童等人笑了笑,道:“好!既然汝等要與我講道理,那我們就說個清楚!其一!劉大人請我支援,的確給了相應的報仇,但卻談不上豐厚,我也做了應該做的事情,解了漁陽之圍!其二、吳中被公孫瓚攻陷,僅憑劉大人之力,自保尚難,如何能出兵收複耶?其三、某之部將張合,九死一生,拿下右北平,斷了公孫瓚援軍,今日劉大人與我,才能攻下吳中,我倒要請劉大人說一下,我說的可是事實?”
扯帳、賴皮的本事,趙信他娘的從來沒怕過誰!
劉虞笑道:“吾乃幽州牧,收複吳中,平公孫瓚之『亂』,乃義不容辭之事,長史之助,某牢記於心!”
聽得這話,趙信不禁示弱道:“既如此,某亦不與州牧大人為難,隻取吳中南淄便可。卻是數次大戰,某麾下士卒損傷大半,令請州牧大人,為死傷的士卒,發足撫恤,某自引兵回去。”
劉虞和田疇眾人根本沒想到,趙信竟然會這麼好說話!
劉虞更是瞪大眼睛道:‘子麟所說是真?’
趙信哈哈一笑,道:‘這是自然,一言既出,駟馬難追。’
“好!吳中所有金錢、輜重,隻要子麟想要,盡可拿去!”劉虞很是大方的一揮手道。
“某已拿出該有的誠意,州牧大人可不要與我開玩笑。”趙信冷笑道。
劉虞也知,眼下和趙信不能徹底翻臉,隻好忍痛,又是許諾諸多好處,趙信方才點頭答應下來。
正事談妥,正巧東方浮出魚肚白,陽光灑『射』下來,給眾將身形渡上了一層金衣。
城下兵馬已經整頓妥當,趙信對劉虞拱手行了一禮,拜別道:“州牧大人,還請您速速安排人馬接手右北平,昨晚忘了告訴你,我已經吩咐儁乂撤兵,屯紮南淄。”
說完,趙信不再顧忌驚愕的劉虞、田疇眾人,瀟灑而去!
看著趙信背影,劉虞哆嗦著手指半天,指著其道:“此子竟如此狠烈耶?其不知此乃兩敗俱傷之途?”
田疇歎口氣,道:‘主公,某早諫之,趙信此人嫉惡如仇,寧為玉碎不為瓦全,善惡之態,僅在瞬間矣!主公再三與之討價還價,臨陣變卦,已觸其底線,才得今日之果。’
劉虞聽得這話,冷哼一聲,卻是道:‘那又如何!他不過是一『乳』臭未幹的小『毛』孩,難不成沒了他,我便製不住公孫瓚不成?’
負氣喊了一通,劉虞便是負手而去,隻留田疇滿臉失望,待在原地,數聲歎息。
且說趙信引兵回到範陽不久,別部眾將也將兵馬如數帶回!
路上盡皆不知趙信為何做出如此之決定,但見趙信手『摸』額頭,知道其心情不好,決定已下,眾人也就沒有多問。
當日晚間,趙信將死傷士卒撫恤盡數發放完畢,便是召集麾下得力之人商議。
杜江、朱童、周倉、關峻、羅琦、魏坤、唐磊、唐順、唐堯、唐德、唐淼、閻柔、鮮於輔、上官秋盡皆到場,便是負傷的魏烈,也是被士卒用擔架抬進了大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