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了!穆順,實話告訴你,眭固投誠隻有一個條件,那便是放你一條『性』命,並讓我給你提個建議,張揚乃一昏聵無道之人,若得『性』命活,可投他處。”趙信頭也不抬,甚是隨意的道。
穆順冷哼一聲,道:‘用不著他一叛敵之人求情,忠臣當侍一主,豈可他投!今日兵敗,引頸就戮,成就大義可也!動手吧!’
這個穆順,倒是條漢子,讓他走的確是可惜了,但既然答應了眭固,就要履行自己的諾言!
“興平(關峻字),且把他丟出城外,他何去何從,與我無關。”
“諾!”關峻答應一聲,把穆順往外拖去,穆順也不多說,任由關峻處置。
穆順走出樂平城外,城頭垛口處,眭固卻是往外看去,神情複雜,“穆兄,得罪了!”
卻說晉陽張揚收到樂平戰報之時,大怒!揮拳砸於案桌,久久不能自已,於堂中咆哮,如一受傷之猛獸,階下群臣,皆不敢出言寬慰!
待得半柱香時辰之後,張揚雙手掐腰,背對眾人,呼哧呼哧的喘著粗氣,兀自生氣。比起方才,自要好上不少。
董昭道:“主公,雖樂平城失陷,卻未想我並州城池何其之多也!區區樂平,不足掛齒!眼下最為重要的是,鼓舞士氣,破敵銳氣。”
“董君有和高見?”張揚慌了爪子,隻得問計於董昭。
董昭謙虛一番,隨後獻出一計,如此如此,這般這般,場中眾人皆稱為大善,就此按計謀而行。
時下趙信占了樂平,卻是有些尷尬,蓋因此處地方,乃是張揚作為任由太行山賊劫掠的地方,因其地處邊緣,張揚並未花費多少心思打理。
可惜樂平這麼好的一處城池,白白浪費。
冀州袁紹,聽得趙信拿下樂平,眼神冷冽下來。堂下沮授道:“主公,趙信這廝野心漸長,幽州事情尚未完結,竟伸手至並州,並州豈是他能染指之地!”
袁紹眯眼,眸中精光閃爍,道:“眼下與公孫展交戰於磐河,兵力投入過多,不宜於趙信開戰,否則吾則以一己之力應對遼西、幽州二主之勢,不可取也。據我所知,樂平乃是太行山賊,黃巾餘孽稱為大後方的據點,豈會白白讓趙信將之占領了去?不若遣使者前去,對其曉以大義,知以利害,讓趙信便是拿下城池,也不敢繼續輕進。”
沮授、逢紀、許攸等人皆稱善,隨後便是商議出使之人。
沮授拱手出列,道:“某自投公以來,身無寸功,鬥膽求此一機。”
袁紹哈哈而笑,道:“沮公此言差矣,若非沮公,吾何時能躋身冀州尚未可知矣。然出使太行山,公既出言,某自允之。”
就此,沮授帶著數車財物,在百十精銳武卒的保護下,一路往太行山而去。
且說太行山多有山頭,各山頭之間,多有各路山大王,寨子頭領,勢力錯綜複雜,尋常各自以搶掠為生,卻是互不侵犯。
每當張揚、劉虞、韓馥派來官兵剿襲,這些山匪便是團結一處,共同抵抗。因太行山勢著實複雜,官兵入了山苦不堪言,兩眼一抹黑,不明敵情,總被埋伏,損失慘重。久而久之,四周官府也對太行山睜隻眼閉隻眼,就此太行山上聚集了越來越的活不下去漢民。
太行山賊的名聲,也越加響亮,像是滾雪球,越滾越大!
但領導者的自身局限『性』,讓這股子兵馬隻能窩在山地之中,不能取得更大成就!這也是後來曆史上曹『操』吃下黑山軍張燕之後,勢力暴漲的一個重要原因!
且說沮授攜帶物資行入太行山脈,幾經輾轉,已是二十天之後,風度翩翩的沮授,麵『色』發白,嘴唇幹裂,連續二十多日之吃幹糧、吃野肉、風餐『露』宿的日子,讓沮授這個大文人,著不住……
更不用提起身後那些負責運送物資的士卒,更加憔悴不堪。
一路之上,沮授多遇山賊前來劫掠,沮授卻是爆出自己姓名和來意,這些個山匪竟然就放行,便是沮授獻上的過路錢都不要!
沮授甚是不明,詢問麾下士卒,士卒道:“此前沮公為冀州別架之時,處處為民,這些人都感沮公之恩,故而不受錢財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