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信令兩千多降卒充作先鋒,交於關峻統領,殺往範陽,支援張合,無比在十日內,重新拿下範陽!
關峻領命,自本部兵馬八千人,與兩千多降軍,開往範陽。
趙信恐那袁紹反悔,速回並州,支援趙雲,方可心安。
且說袁紹撤至巨鹿時,聽知趙信已折回幽州,大怒,更是責怪諫言自己回守冀州的逢紀,逢紀也甚無奈。
許攸趁機諫言道:“主公,眼下趙信方與田楷、單經交戰,兵力必然疲憊,或可兵分兩路,同取樂平、涿郡二地,看那趙信如何應對。所謂魚與熊掌不可兼得,此必趙信難為之際。”
袁紹聽之,大喜,逢紀卻道:‘主公!雖說冀州民多糧盛,但今一年之稅糧,已消耗殆盡若再動幹戈,隻恐民心不穩,實乃得不償失矣。’
袁紹冷哼一聲,道:“汝之言,真乃『婦』人之見!”
說罷,袁紹便照許攸計謀行事,時下正於田間慰問百姓的田豐,得逢紀遣來的家僮說此消息,大驚,顧不得收拾衣冠,便匆忙趕到臨時府邸,求見袁紹。
袁紹揮手讓其進堂,見田豐如此著裝,大怒,不禁一頓怒斥!
田豐跪地請罪,拱手道:“主公!某如此唐突,實為萬千民眾請願矣!便是主公治吾死罪,吾亦要諫之!”
袁紹見田豐如此忠心,心下有所不忍,一拂衣袖,側過身軀,不看田豐,道:“汝有何言,速說之。”
田豐聽之,大喜,如同恩赦,忙道:“自主公入主冀州以來,先於公孫瓚交戰不斷,而後又與趙信多有數戰,雖說冀州多有富餘,然吾軍兵馬擴充速度極其之快,百姓每十戶有九丁做兵,長此以往,糧庫將入不敷出,屆時不戰自愧矣,便得諸多城池,又有何用,往主公善度之!”
袁紹冷哼道:“如若得了並州城池,如何能缺糧耶?”
田豐一拍大腿,似是聽了天大笑話,道:“何處無知之人如此『迷』『惑』主公矣!那並州北部多年無人煙,史來貧瘠,加之趙信養如此多軍馬,焉有餘糧耶?若多有餘糧,趙信豈需設一以工代賑之偏方矣?”
田豐一頓指桑罵槐,許攸眸中含怒,卻並不發作!
袁紹掃了一眼許攸,見許攸並未說話,這才揮手,道:“吾已有計較,且思慮兩日。”
田豐素知袁紹本『性』,知其如此說話,便十有八九不會再出兵,便拱手行禮而去。方出了大門,卻見逢紀於門口等之,忙迎上來問道:“元皓(田豐字),主公之意如何?”
田豐哈哈仰天一笑,拍其肩膀道:“放心,主公將不出兵矣。”
“如此甚善,如此甚善。”逢紀拍著瘦削胸脯子,長出口氣,隨後笑道:“還是元皓有法子,能勸下主公。”
田豐搖頭苦笑,隨後凝視天空,神情之中竟是多了那麼一些莫名的哀傷,這種哀傷,在逢紀看來,似有兔死狐悲之意。
且說杜江把田楷和王愷屍體送到趙信身前之時,趙信不免一陣頭皮發麻!人『性』,真的是不敢想啊!
此前,張合與單經作戰失利,趙信便令張合統萬餘兵馬充作先鋒,前去收複範陽,加之己方大軍在後鎮應,散布消息,做出不收複範陽決不罷休的氣勢,那田楷必定撤涿郡兵馬,趕回範陽支援!
從涿郡至範陽之間,有一捷徑,三天便可趕到範陽,隻是途中必經峽道,趙信便埋伏兵馬於山體兩側,等著田楷來自投羅網。
趙信與田楷都知道,這乃是陽謀!
田楷知道,峽道定有伏兵,隻是他不得不去!若單經不死,範陽尚可拖延幾日,田楷或可繞東南而行,最多七日,便可趕到範陽。單經一死,城內梁匸實無多少將才,能撐住幾日?
範陽城破,田楷並其麾下眾將士,隻是浮根之萍,隨時隨地覆滅矣。
加之,一同效力公孫瓚的幾個老兄弟,皆已死去,也許,田楷,也對複仇徹底失去希望了吧,故而在進峽道之前,生出感慨:恐此處,吾等殞命之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