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了城,百姓夾道歡迎,為趙信歡呼,趙信停下身子,走近百姓,尋到一老者身前,親切的問道:“是誰叫你們來的?”
那老者道:“我們聽說將軍打了勝仗,自發而來。”
趙信笑了笑,道:“你怎麼知道吾打了勝仗的呢?”
老者道:“看到榜文了。”
“哦,好好好,你和吾實話實說,你討厭戰爭嗎?”
“這……”老者猶豫,卻是不敢多說。
“我來說!”忽旁邊有著一個十歲左右的小子,昂著腦袋看向趙信喊道。
趙信感興趣的道:“哦,好好好,你來說。”
“將軍,我們都痛恨戰爭,戰場上死的從來不是官兒,都是士卒,而這些士卒,哪個不為人子,哪個不為人夫,哪個不為人父!其實,他們不是歡迎你,而是歡迎他們的家人!待會兒他們看不到自家親人的身影,必失望而歸,如若將軍不信,一會兒可到行府後,再來看看街道便是。”
小孩此言,不是殺人,更甚殺人!
趙信道:‘汝叫何姓名,倒是生得了一副好口齒。這些話,是你自己說的,還是有人指使你說的?’
小孩道:“隻言片語,豈用人教耶?小子不才,姓周,名鞘,荊州人氏。”
周鞘?怎麼沒聽說過此人啊?趙信心裏嘀咕道。
“哦?荊州人氏,何以至此?”趙信感興趣的問道。
周鞘笑道:“大丈夫誌在四方,聽聞晉陽有一學院,大儒遍布,吾要來瞧瞧,恰逢將軍得勝歸來,故而鬥膽出言。”
周鞘不過十歲餘,竟也敢自稱大丈夫,場麵頗有喜感。
趙信哈哈而笑,道:“周鞘,既你想見見各位大儒,不知可否願意與吾同行耶?”
“與將軍同行,榮幸也。”
便這樣,周鞘這個小子跟在趙信身邊,與趙承對了個麵兒,上下大量一番趙承,問道:“你就是趙承吧?”
趙承甕聲道:“不錯,正是在下。”
周鞘一皺眉頭,道:“哎,大失所望,你貴為驃騎將軍之子,與吾一介平民交談,自稱在下,言語無度,非為謙遜,實為卑賤,大失所望,哎……”
這麼一句話,趙信不怒反笑,想看看自己這個兒子,如何在諸多大臣麵前化解尷尬。
趙承微微一笑,道:‘吾稱在下,非看汝是否布衣,而是看汝之才也!父親大人邀你同行,汝必有特長之處,吾自問並不不妥。倒是你,稍有些恃才傲物了。’
周鞘吱吱一聲,看了眼趙承,道:“公子休要惱怒,吾方才之言,戲言耳,失敬失敬。”
趙承抬了抬手,道:“未惱。父親大人常說,男人的胸懷,是委屈撐大的。胸膛越狹隘者,越難成大事。當海納百川有容乃大,壁立千仞無欲則剛也。”
周鞘聽聞此言,拱手道:“高見!高見!周鞘佩服!”
趙信心裏也爽的一B,自己這個兒子,小腦袋瓜子還挺精明,臉皮也夠厚的。周遭文武聽了趙承之言,也紛紛稱讚趙承之急智,心中趙信的印象,更加正麵。
能將兒子教成這樣渾身正氣,有進有退,儒雅不凡,文武兼修,老子會差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