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天要下雨你秦爽要泡妞,我是管不著,就是提醒你一句,你家裏那邊兒,可能真沒你想得那麼開。”
“知道知道,我謝謝你還不成麼?”秦爽說著指指空著的那間臥室:“別跟這兒坐著了,你明兒一早不還要見那人去麼,睡去吧。”
段誌國點頭,站起來往那邊走:“裏邊兒你收拾了麼?我可不想看到啥香豔的。”
“得了吧,當我跟你似的,滾!”
回到自己的睡房,秦爽自己是一點兒睡意沒有,心底的事兒到底是讓誌國給勾起來了。
他人再軸,也知道上次談話把孟潔逼得太緊了,這要再上趕著一直找她,沒準兩人就真完了。不過,就這麼耗著他也擔心,孟潔那人心裏容易裝事兒,逼她她跟你急,晾著她又怕她誤會自己真介意什麼,他是真犯愁。
想想真是挺恨自己的,總在關鍵時候掉鏈子,他那時候怎麼就那麼混呢?
也是那時被孟潔直截了當的分手給砸蒙了,覺著大老爺們兒必須有點兒硬氣,人巴掌已經直接甩到臉上來了,總巴著也不像話。轉頭再想卻又不甘心,舍不得針對孟潔,所以轉而打擊李東明。現在想來,當時用的那些手段也不怎麼能見人,躲躲藏藏的,不像個男人。
可看著李東明焦頭爛額的樣子他的確痛快——如果不是後來知道孟潔生病,這痛快估計還會持續很久。
終於忍不住去看孟潔,她哭,他當然心疼,可想安慰人家還不讓,氣得他,心裏原打算求和的想法飛了個無影無蹤,什麼話混挑什麼話說,就忘了孟潔那倔脾氣,也是個受不得激的主兒,居然連他租的房子也不住了,自己另找了個也不知什麼破地方去住著,給他來了個人間蒸發。
孟潔一直說就算他家背景再強也不信他就能一手遮天,還真讓她說著了:李東明的公司在他一連串的動作下終於決定要結束在北京的業務,孟潔自然也就暫時沒班可上了,沒有所謂到公司找人這一說;於是隻能千方百計地想其它招兒打聽她的新住址,可兩三個月下來,他愣是一點兒信兒也摸不著,最後著急得沒法兒,他甚至直接打電話去問過李東明,結果那家夥怎麼說來著?
“問這幹嘛?你還嫌煩她煩得她不夠?我明告訴你秦爽,公司的事兒我的確沒辦法玩過你,但我不會看著你這麼坑孟潔。沒錯,我就是喜歡她,你要真是個男人,就放她跟我走,我是沒你那麼本事,但至少我不會把女人逼死才甘心!”
他氣不打一處來:你李東明裝他媽哪門子的蒜?你是男人?!你是男人就自己正經找老婆去,挖人牆角算個鳥!
可氣歸氣,從李東明的語氣當中他可以聽出來,孟潔當時肯定還在北京,並且和李東明肯定有聯係,怎麼著這也算是一線希望吧,李東明的住址是他早就知道的,找不到孟潔就先找他。
跟了李東明好幾天,他發現這家夥倒沒去找過孟潔,似乎專心之至地忙著為開辟自己事業的第二春想辦法。但他秦爽是誰?跟孟潔在一塊兒的這幾年,別的沒練出來,耐心這東西是最不缺的。
最後終於讓他等到李東明去找孟潔。看著李東明上樓,他恨得牙癢,在車裏抽著煙,眼睛就沒離開過樓門口。
還好不一會兒李東明就下來了,一個人,他沒心思管他接著要去哪兒,正主兒找著了,剩下的就是守株待兔。
讓他待著了。那天下午,孟潔出來了,招手就攔了輛車,他趕緊在後麵跟著,結果那車越走越奇怪,最後居然停在了協和門口。
人太多,他跟到門診樓前就把人跟丟了,知道進去找就是浪費時間,幹脆還在外麵候著:她手裏沒拎東西,應該不是來探病的。自己身上不舒服?之前的感冒沒好明白?之前在校醫院他就怕這個,還特意讓醫生多開了兩天的吊瓶,她沒老實去打?可就算是這樣,感冒也不至於來協和吧?
心裏一堆問題,就等著孟潔出來好問,誰知道左等右等等不到人,他沒法兒,還是進了門診樓,上上下下無頭蒼蠅似地到處找,最後算是領教了協和的實力,樓大人多,上哪兒大海撈針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