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
“孟潔麼,我是沈阿姨。”
沈阿姨?孟潔恍惚了一下才明白過來:“……您好。”
“好長時間沒見了,你還好吧?聽說受傷了?傷著哪兒了?嚴重麼?”
“工作的時候不小心摔了,閃了腰,不嚴重。”孟潔忙著回答問題,答完了才想起來自己在這兒接電話這件事本身就不妥當,於是開口:“秦爽他——”
“嗬嗬,別提那個臭小子。”沈芳打個哈哈:“前一陣我到XX就說要他帶你一起來見見,他死活不肯。你說這麼長時間沒見,你在XX一直還好吧?”
沈阿姨來過這裏?還要求見她?秦爽從來沒提過。是怕他媽對他吃回頭草有意見還是怕她的硬脾氣把他媽媽頂回去?她該誇他有擔當呢還是損他一貫地自作主張?
心思有點亂,孟潔隨口答道:“……挺好的。”
“家裏人也都挺好的?”
“嗯。”
兩邊都寒暄得別別扭扭,孟潔反倒希望對方快點兒進入正題。
“……唉,你們小年輕現在心裏是什麼想法我們這些老古董也都鬧不清了。”顯然沈芳跟她看法一樣,歎口氣開始切入要點:“你可不能任著秦爽胡來,那小子混著呢。前兩年在北京他就胡天胡地,鬧得不像個樣子;現在在XX天高皇帝遠的,隻怕是更無法無天,他沒對你怎麼樣吧?”
在北京胡天胡地?孟潔記得秦爽曾經提過,剛分手那陣兒,他確實荒唐過一陣子,當時聽的時候隻覺得跟現在的自己關係不大,沒怎麼往心裏去,怎麼現在從他媽嘴裏說出來她就難受了呢?
至於對她,她人都已經住在這裏了,秦爽的性子沈阿姨能不知道?沒吃幹抹淨也差不多了。每天晚上那些限製級的畫麵浮出腦海,孟潔隻覺得太陽穴突突直跳。
那頭沈芳可沒管她心裏什麼想法,還接著說:“我還總想著啊,以他的糊塗性子,你們以前的事兒肯定是他做得不對,沒承想你們還能再在一塊兒,看來還是你不嫌棄他。”
從最開始到現在,無論在哪方麵,她向來沒立場嫌棄他。聽到沈芳這樣帶著暗諷的話,孟潔心裏難受嘴上卻無法說什麼。
“——也好,既然之前的事兒都過去了,你們自己好好過。女孩子得為自己多考慮,小孟,什麼時候方便的話,你看是你過來北京玩玩還是我和秦爽他爸過去看看你們?”
這肯定不是勸婚——沈阿姨絕對不那麼願意要她這麼個兒媳婦——無非是想知道他們現在的狀況和她的態度。好,事情都趕在一塊兒了,她家剛才的電話說服不了秦爽,他自己家的介入總能讓他警醒警醒吧?
“沈阿姨,您誤會了。秦爽挺好的,以前的事兒是我不懂事,怨不著秦爽。他在這邊的情況其實我也不是很清楚,我和他也是前一段兒偶然碰見的。現在他看我受傷了身邊沒人照顧才讓我到家裏休養休養,我身上這也就好了,這兩天我家裏也催著回去。之前在北京的時候秦爽和您一家也都挺照顧我的,我挺感謝的,別的也沒什麼,您別多想。”
“這樣啊,那行,你歇著吧,也別跟秦爽客氣,不管怎麼說,他一個男的,你碰上這樣的困難,照顧你也是他應該的。”
沈芳幹脆利落地掛了電話,孟潔卻在這邊捏著話機難以放下。
果然,在秦家眼裏,秦爽和她,最好隻是“男的照顧女的”這種應有的禮貌而已。
行啊,維持禮貌是她最擅長的事;隻要秦爽不犯軸,客氣這種事情她一向得心應手。
沒有猶豫,孟潔撥通孟麗那邊的電話,有些事情,還是拜托自己人安排比較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