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西給我吧。”素梅走上前去從女孩兒手裏抽走文件。
女孩這才回過神來:“素梅姐——”
“以後放機靈點兒,他畢竟是老板。”上司的閑話也不能多說,素梅言簡意賅。
女孩兒還有點兒搞不清自己錯在哪兒,剛進來的時候看著老板成天笑眯眯的,對他們說話也輕聲細語地很好商量,怎麼睡一覺起來都變了?本來挺帥的一個人,板起臉來那麼猙獰。算了,自己也別做灰姑娘的夢了,保住工作是正經。
辦公室裏秦爽把手機拿起又放下:別衝動,孟潔既然沒有當麵告訴他要離開的事兒,電話裏問自然也問不出什麼。他得想個別的招兒。
絞盡腦汁,終於讓他想到一條門路,立馬就幹。
孟潔一早起來就不斷接到電話。
第一通,是家裏的,而且難得地,居然是她爸爸。
“爸?”
“嗯。你在哪兒?”
“……公司啊。”大白天的,又不是節假日,她“應該”在上班。
“那這兩天晚上你在哪兒?”
聽到這兒孟潔知道事情不對了,與其等爸爸發火,不如老實交代以爭取坦白從寬:“我在公司裏不小心摔了,到醫院住了一段,怕你們擔心才沒說,出院以後朋友讓我到家裏住好照顧我——爸,這回請假請得長了,搞不好我要換個工作。”
謊話不能全假,真假參半才最有說服力,被隱瞞的也隻能算是善意的謊言吧。
起到的效果果然不錯,孟爸語氣仍然嚴肅,但態度明顯緩和:“你這麼大個人了還這麼不懂事,你媽連著兩晚上給你打電話你也不在家,她那個人你知道的,心裏裝點兒事兒就睡不著覺。家裏不等著你開鍋下米,住在朋友那兒不是個事兒,真不在那邊幹了就回來。”
孟潔愣住:她剛剛說那些完全隻是為了日後解釋為什麼辭職方便些,其實並沒有認真考慮過回家這樣的事情。但爸爸這一說卻恰好啟發了她。
對付秦爽,她是越來越力不從心了,因為沒有了任何與他談判的砝碼。
“行不通的,孟潔,你那點兒小心思,我都知道了。”
現在想起這句話來她還毛骨悚然。她沒那麼天真認為秦爽隻是在危言聳聽,這些天他怎麼對她的,在在都說明了這句話的分量。
白天還好,他要上班,要說有什麼東西讓她心驚,那就是他打回來的電話明顯少了——以前可不這樣,每天至少是照三餐打回來——若不是穩操勝券,他怎麼會這麼放心?
晚上才是最難熬的時候。本來還想著自己不能動,秦爽再厲害也不能對她怎麼樣。可她忘了他們在一起前前後後加起來的時間也不短了,秦爽可以說對她身上的每一寸都了若指掌,即使不進到她裏麵,他還是有幾千種辦法讓她瘋狂。陳嬸就睡在隔壁客房裏,秦爽是毫不顧忌的,high到最高點的時候,他能堂而皇之俯在她身上撫弄震動,在高潮到來的時候低吼出聲。她在他身下感覺到他滾燙的器官碰在腿上、聽到他粗啞的喘息一陣急過一陣,每每羞得滿臉通紅,既要設法控製自己身體過於明顯的反應,又想著要不要捂住他的嘴。
這樣不能承認自己想要、逃又逃不掉的狀況讓她左右為難。而剛才電話裏爸爸說的話,無疑為她指明了一條康莊大道——
她辭職回家讓家人照顧,秦爽總沒有任何理由反對了吧?
正在思考這樣的可能性,陳嬸舉著話機走進來,第二通電話,010的區號,北京會有什麼人有事找她找到這裏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