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總有那麼一個人,藏在心底,消失在生活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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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網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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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先生還說,其實那天牧朗冰從雲浮回來後,伊先生就把他囚禁在房間裏,想讓他冷靜幾天,我相信那個時候的牧朗冰心裏,一定比我還要糟糕,他總是承受著比我還要大幾百倍的傷痛,除此之外我還總是當著他的麵傷他,讓他受傷,讓他難過。
我們經曆了風風雨雨,卻沒能走到一起,這是多遺憾的事情。
小柔在懷孕的時候沒有給孩子足夠的營養,這件事我其實是明白的,那段時間的小柔真的過得很苦,忍受著大家的冷眼,她的父母又沒有什麼文化,覺得小柔懷了吸毒者的孩子,覺得小柔還有寶寶都傳染了,以至於想要遠離,導致現在生下來挺多事情的。
伊先生雖然有在幫小柔,但不可能每一件事都要顧得周到,畢竟孩子的父親不是他,而小柔在堅苦的時候,牧朗冰在戒毒,而小柔生下來後,牧朗冰出來的第一件事就是找我,小柔的愛跟我一樣,一樣是卑微的,我們的卑微不一樣,但卻一樣地愛著同一個人。
就因為這件事,伊先生決定給牧朗冰做心理輔導,也許他聽了伊先生的話,開始去接觸那孩子,全部的過程,僅僅是伊先生這樣的闡述,我卻能夠想象得出來當時的畫麵,是多麼讓我感到心痛。
原來小柔想給孩子取名叫冠威的,但牧朗冰覺得叫牧錦威比較好,小柔很順從地答應了,還覺得牧朗冰取的名字比自己的好。
牧錦威很喜歡他的爸爸,也許知道牧朗冰就是他的父親,所以每次他的出現,孩子就不會哭不會鬧,還對他笑。
到後來,大概一個月後,牧朗冰對伊先生說想和小柔結婚,想給小柔和錦威一個完整的家,他說他會對小柔好的,就像那個時候他愛我愛到骨子裏那樣,在伊先生的勸說下,牧朗冰最終向小柔求婚,兩人戴上了戒指。
他們低調領證,隻邀請了親朋好友一起見證這段感情,現在的牧朗冰,應該習慣了和小柔在一起了,他們住在一起,他們一起來見伊先生的時候,帶著孩子,牧朗冰擁著她的肩膀,小柔抱著牧錦威,臉上的笑容燦爛。
伊先生說:我想,小柔會很感謝你。我想,冰也會感謝你。
牧朗冰。
牧錦威。
喬柔。
多美麗的名字。
多般配的一對璧人。
我聽得很認真,每一字每一句,都刺進我的心髒,我難以呼吸,忽然覺得好痛,眼淚一滴一滴地掉落著,我渾身無力地軟在地上。
牧朗冰,
如果你知道在後來你離開我之後,我進了傳銷,我被騙,我身在痛苦之中,沒有親人,沒有人幫忙。
你還會不會像以前那樣奮不顧身地從外地趕來找我?就好像幾個月前那樣,我發燒了,你從廣州飛奔而來,得到的卻是我冷漠的態度,無所謂的樣子。
如果我當時緊緊地摟著你,你會不會改變主意?你會不會放棄牧錦威和小柔?
你當時其實是愛著我的。
我感覺得出來。
可是我絕情了,我天真了,我任性了。
我趕走了你。
我驅走了你。
你不會回來了吧?
再也不會了吧?
太好了。
我終於再也挽回不了你了。
我絕望了。
難過了。
後悔了。
可一切都來不及了。
也許,成全就是最好的結局。
我哽咽到說不出話來,伊先生那邊明白我難受,他並沒有掛斷電話,而是十分有耐心地等我哭完。
我努力地抹掉了眼淚,吸了吸鼻涕,笑道:“嗯,那就好,隻要牧朗冰跟小柔好,那就足夠了,謝謝院長告訴我,我不會再留戀了。”
“美希,你很聰明,但在自己的感情上卻有些笨拙,如果當初你詳細地告訴了我你朋友的事情,也許我不會給你那樣的答案。”伊先生知道我還對牧朗冰有感情,他沉重且略帶歉意地闡述。
(那樣的答案指的是那個時候我向伊先生訴說小萍懷孕的事情,但我隻說了一半,遮遮掩掩地闡述,於是伊先生建議我離開牧朗冰,成全小柔,當時我也受了小萍這個影響,采取了伊先生的意見。)
我的眼淚滴滴地掉落,滑過我的臉頰,滑過我的鼻翼,我的腦袋隻剩下牧朗冰的臉龐,隻剩下那個時候的牧朗冰,他說他最愛的人是我,像一根根細細的針,仿佛看不見,卻深深地刺進我的心髒,我痛不欲生,痛徹肺腑,我緊緊地捂住自己的胸口,難受得要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