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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你成功的時候,你說的所有話都是真理;當你失敗的時候,你說的所有話都是屁話。
——網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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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5
我做了一個夢。
好像夢見了未來的我,倒在血泊中,全是我的血液,浸濕了他的全身,鼻息間仿佛嗅到我那血腥的血液味道,好難聞,像海鮮那股味道,可它卻暖暖的,從我的身體裏不斷地流出來。
他是誰我不知道,我記不清樣子了,隻聽見他十分擔心的嗓音,不斷地抱著我奔跑,延著那條路跑了很遠很遠,好像走不到終點一樣。我模模糊糊,動彈不得,難以呼吸,緩緩地閉上了眼睛,沉睡在他懷裏。
再次醒來的時候,我睜不開眼睛,我眼睛好像也受傷了,微眯著一條細細的線,看見自己的睫毛上也沾滿了血,除了紅色的血,除了黑暗,我看不見別的。
我聽見耳邊的心跳測試儀在響動著,每一次的“嘀——嘀——”聲都讓我感到好害怕,好擔心自己會離開這個世界。
我很虛弱,心跳測試儀一點一點地響起,兩秒一次,護士手忙腳亂地拿著一袋又一袋的血袋輸進我的身體。
五秒一次,我好像被推進一間手術室。
十秒一次,好像有好多人看著正在睡覺的我。
一分鍾一次,我一片黑暗,想要睜開眼,想要動,想要說話,卻渾身沒力,好像被什麼東西束縛了。
最後,心跳測試儀沒有再響起,我結束了自己的生命。
我發生了什麼。
我不知道。
我好像在那裏睡了好久好久。
沒有知覺。
腦袋裏的所有記憶好像都要被一股奇怪的東西抽走了。
我輕飄飄的,我站在黑暗中。
我好像被困住了。
我看著那些莫名其妙大哭的朋友們,那些莫名其妙對著我朋友摘下口罩搖搖頭說盡力搶救了的醫生,那莫名其妙絕望的他。
一切的一切,好像都發生得好突然,我好像死了,又好像沒有,我還能聽見他的哭聲,好像還感受得到他握著我的手的溫暖。
可很快,我又沒有了知覺,仿佛我真的死了。
我好想知道我會去哪裏。
可是,我卻醒了。
是夢。
夢醒後的我汗流浹背,電風扇吹著我,我依然沒有感覺到清涼。
我睜著眼睛,直直地望著天花板,重重地呼吸著,好像我上一秒還在手術室,下一秒便回到了床上,躺在陳藝豪身旁。
夢中的我是多麼清晰地記得自己那時的感受,我醒來,眼角還流著淚,我不知道我怎麼了,好像我親身在夢中經曆過一樣。
原來,隻是一場夢。
我有些害怕,心髒不斷地跳動著,翻著身,將陳藝豪摟緊,陳藝豪沒有被我吵醒,他習慣性地將我擁進懷中,那忐忑不安的心才緩緩地平靜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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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次。
我沒有做夢了。
我以為我驚醒後再次睡去,還會接剛才那個夢。
我從陳藝豪的懷中醒來,隻是嗅到身旁的氣息,我便知道了這是來自陳藝豪身上的,陳藝豪不噴香水,帶著淡淡的沐浴露味道,說不上來的吸引。
奇怪。
我好像被陳藝豪吸引了?
什麼時候開始的我忘記了。
隻是隨著時間一點一點地流過,陳藝豪已經跟我交往兩個多月了,這兩個多月我對他越來越有好感,越來越信任他,越來越喜歡他,越來越心疼他。
看著他疲倦地摟著我入睡,我抿著唇,呼吸都不敢喘一口,心裏很不是滋味。
我被噩夢驚醒的時候大概四點半,然後很快就睡過去了,當時頭昏腦漲的,沒有想太多。
這一次醒來,算是清醒了。
我記得我回到家的時候嘔吐了,吐得一地都是啤酒渣,吐得我搖頭晃腦,陳藝豪喊我去洗澡,我好像發酒瘋罵他了,罵了什麼我不記得了,又哭又罵,罵得好難聽。他等我冷靜下來,打掃了地麵,隨後給我準備熱水,我不情不願地去洗了澡。
如果我沒記錯的話,我是光著身子走出來的,昏昏沉沉,丟死人了,陳藝豪沒有介意,而是拿我的睡衣給我穿上。